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血荐中华 > 血荐中华第10部分阅读

血荐中华第10部分阅读

    欣赏这个商人,笑着勉励他道。

    “俞先生哪里人?”王竞尧忽然问了句。

    俞容伟从从容容地说道:“在下本是浙江本地人,常年漂泊在外,鞑子入侵中原后,小人心系家乡,乃匆匆回来。不想着赶上了鞑子进入中原,也不知道是小人的幸还是不幸。不知道大人询问小人这些有什么指教吗?大人尽管吩咐,小人无不照办!”

    王竞尧微微摇了摇头,俞容伟的回答滴水不漏,也合乎情理,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自己连续遇到擅动心机的人太多,而过于多心了?

    第五十一章 鞑子的计谋

    这次朝廷看来是下了决心想要解常州之援,给各地还在坚持抗敌的将领做个榜样,居然难得的亲自派来了大将张全统领的二千淮军,这也算是朝廷难得一见之事了。

    此时整个平江为了救援常州,几乎是倾巢出动,仅留一些老弱残卒防卫平江。左右两军麻士龙、尹玉的赣军,朱华的广军已经提前出动,中路文天祥的平江军和江阴军也即将离开平江。

    平江的百姓却依然不知道战火即将来临,他们还在按照往日的节奏过着生活街头小贩的叫卖声依旧响亮,妇女走路时依旧恬静而有节奏,孩子们依旧在大街小巷宣泄着他们的快乐。

    街头的拐角处,十几个孩子正在玩着打仗的游戏。一队孩子扮演宋兵,在一块白布上写着“岳家军”几个字,另一队孩子扮演金兵,双方各自占据着一小块地盘玩得不亦乐乎。“金兵”的地形好,“岳家军”攻了几次都攻不下来,忽然看到带头的孩子悄悄把小伙伴叫拢了过来,耳语了几句,那些孩子频频点头。

    “岳家军”改变了策略,分出一半的人和“金兵”打到了一起,打了一小会,忽的呐喊一声,掉头就跑,“金兵”得意洋洋的在一个大男孩的指挥下,全部冲了出去,只留下那个大男孩镇守在“大本营”里。

    忽然,从斜刺里杀出几个“岳家军”,一下冲进了“金兵”的“大本营”,还没有等那大男孩反应过来,一把木刀、木剑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抓到金兀术了,抓到金兀术了!”“岳家军”兴奋的大声叫道,那些远离“大本营”的金兵听到自己背后传来欢呼,回头一看,“主将”竟然落到了敌人手里,再想回去救援已经来不及了,一个个顿时垂头丧气。

    看到详细“战斗”经过的王竞尧几人笑了出来,司徒平一笑道:“这带头的孩子倒懂些兵法,善用计谋,说不定长大了当是一员大将。”

    王竞尧笑着把那“岳家军”带头的孩子叫到了面前,笑问道:“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庄剑,十二岁了!”那孩子一脸稚气未脱,雄赳赳地说道。

    王竞尧甚是喜欢这个孩子,摸了一下他的头说道:“你怎么想到这么打仗的,正面吸引敌人,侧翼偷袭,深合兵法,如果在战场上……”

    忽然,王竞尧面色大变,手也在这孩子庄剑的头顶停了下来,他从这些孩子的游戏中,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走,立刻去文大人处!”王竞尧翻身上马,不忘了对那孩子说了句:“将来长大了,来福建找我,我带着你一起杀鞑子。记得,我叫王竞尧!”

    说完,一夹“黑月驹”,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只留下庄剑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眼睛流露出羡慕和崇拜的神色……

    “文大人,且慢动兵!”一进文天祥的大营,王竞尧匆匆阻止了结束停当的文天祥,语气急促地说道。

    文天祥一愣,说道:“发生什么事了?”

    王竞尧稍稍喘息了下,说道:“兄长,我们这次那么轻易的从鞑子重围中冲了出来,一路上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刚才我终于想起,这分明就是鞑子故意放我们出来的。平江得到常州被围的消息,必然倾全府之力救援,平江必成一座空城,如果鞑子此时分出一支轻骑,星夜急袭平江,那么平江靠什么来防御?平江一失,援兵后路被断,临安门户大开,如此,常州、平江、无锡、临安各地都将被鞑子截成几段,原本互为犄角,最终将首尾不能相顾,鞑子可以从容的一一击破!”

    文天祥频频点头,脸上表情也愈发的沉重,等王竞尧说完,他长叹了一声:“不错,鞑子这条计策阴险之极。明知道我们对于常州不能不救,不得不救,只是,现在左右两军已经出发,按照部署,中军应该左右策应,现在应该如何处置?”

    “兄长,如果你信得过我,请交付王竞尧五百士卒!”王竞尧平静地说道:“兄长留守平江,以防鞑子侵犯,王竞尧自领五百人呼应左右两军!”

    “五百人会不会太少了点?”文天祥微微皱眉说道。

    王竞尧一笑:“兵贵精不贵多,有此五百人足矣。”

    “好,我就拨付五百精兵于你。”文天祥象对王竞尧充满了信心:“朝廷命张全将军带来了两千人马,我已把他当做后军。进可以协助常州援兵,退可以救援平江,我把你引见给张将军,将来你需要他协助的地方很多。”

    那个朝廷派来的张全,是个精瘦的中年人,神态甚是倨傲,文天祥将王竞尧引见给他的时候,他大咧咧的端坐在座位上,也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当做知道了。

    王竞尧心里来气,又觉得张全这个名字非常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听说过,抱了抱拳,也懒得多说什么。

    “文大人,陛下和太皇太后念着你赤胆忠心,这才委任了这个王,王什么来着一个小小的兴化州知军事,怎么此人忒不懂礼数,见了本将也不下跪?”张全一脸不悦地呵斥道。

    文天祥早对张全此人的“名声”有所耳闻,也不生气,淡淡地说道:“让将军见笑了,在我平江有个规矩,军营里不必跪拜,张将军初来平江,还望将军海涵。”

    见文天祥为其辩护,张全冷冷地哼了一声。

    “将军,此去救援常州,需要仰仗将军的地方很多。”文天祥认真地说道:“常州乃朝廷屏障所在,断断不能有失,还望将军看在太皇太后和陛下的安危上,尽心尽力,早日将鞑子从江南赶出去,文天祥在此感恩不尽!”

    他把这太皇太后和皇帝两顶大帽子抬了出来,张全一时不好多说什么,懒洋洋地说道:“你我同朝为官,本来讲究的就是忠心报国,文大人尽管放心好了。”

    第五十二章 陈墅血战 (一)

    文天祥选拨给给王竞尧的果然都是些精壮士卒,个个都是二十郎当岁,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文天祥平日治军甚严,五百人每人都挺直了腰杆,等待新任长官到来。

    王竞尧腰挎宝刀,大步走到这些士卒的面前,朗声说道:“兄弟们,咱们是去救常州的,那些为国尽忠的道理,想必你们也是懂的,我也不多说。但我要告诉你们,救常州等于救平江,常州一丢,平江和无锡、江阴等地沦陷只是早晚的事情。你们不是在为常州人打仗,而是在为自己作战,为自己的家园、为自己的亲人作战!咱们人少,鞑子势众,可这算不了什么。我和那些鞑子打过仗,一个个抡起刀来都象娘们似的,什么鞑子骑兵精锐,天下无敌,那都是他们自己吹嘘出来的,要不然怎么连常州的老弱残兵都打不赢,兄弟们,是不是?”

    五百名士卒轰然大笑,齐声应道“是!”

    做为特种兵精英出身的王竞尧,深知战前心理因素的重要性。鞑子军队的厉害,已经深深刻在了汉人军队的心里,如果不在战前驱散士兵们心理的阴影,只怕还没有开战就已经输了一半。

    “咱也不说别的,在我的部队里,凡是割下一个鞑子首级的,老子就赏他十文钱,别他娘的嫌少,鞑子的脑袋和尿壶一样,值不了几个钱!”见士兵们又是大笑,王竞尧知道那些文绉绉的话起不了什么作用,摆出一副大老粗的样子说道:“可有一条我也说了,哪个要是他娘的胆小如鼠,畏惧不前,老子也不杀你,也不骂你,你给我从这滚回家去。老子派人去你村子里把你老兄的‘光荣事迹’张贴出来,也给你全村人看看,只怕晚上睡觉,你媳妇都嫌你丢人,得把你一脚踹下床去,我看你他娘的今后还能不能抱媳妇那白晃晃的身子!”

    五百名士兵的大笑声音甚是惊人,引得附近淮军军营里的士兵个个探头探脑,张全不屑地说道:“粗鲁,实在粗鲁,这哪里象一个军官,文天祥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

    王竞尧满意地看到士兵们原先那种紧张不安的神色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跃跃欲试。他当即命令道:

    “铁残阳,你带五十名士兵为第一队;第二队司徒平一;第三队司马南轩;第四队陶亮;第五队典霸天;第六队……”他迟疑了下,看了眼身边一脸恳求的池文隆,说道:“第六队池文隆,也给你五十名士兵。我自领二百人为第七队。”

    “还有我!”忽然一人带着几十个士兵匆匆赶来,王竞尧看去原来是文天祥身边护卫顾斌,顾斌一到王竞尧面前就说道:“奉文天祥大人命,文大人身边卫队全部调拨给王大人指挥,麾下顾斌请大人下令!”

    王竞尧心中一阵激荡,文天祥,文大哥,王竞尧决不辜负你的厚望。他定了定神说道:“顾斌,此番杀鞑子,救常州非比寻常,不可如在平江般儿戏,我命你带所部人马为后军,随时策应各处!”

    说完王竞尧跳上战马,拔出了那把铁血之刀,当空辟了一下,大声说道:“兄弟们,杀敌立功就在今朝,鞑子不死,中原不宁;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是汉子的,给我上!”

    一夹战马,黑月驹发出长声嘶鸣,象道黑色闪电一样冲了出去。

    “鞑子不死,中原不宁;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五百士兵爆发出惊天大吼,跟随在王竞尧后面,象条威武的长龙一样,豪迈的迈出了救援常州的步伐。

    “鞑子不死,中原不宁;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一直在暗处默默观看了一切的文天祥喃喃地念着这几句话,突然向着王竞尧离开的地方深深一揖:“竞尧老弟,一切都拜托了!”

    ……

    最早出发的赣军统帅麻士龙和尹玉,行进到常州陈墅一带的时候,与蒙古军队派出前来截击的元将胡里喝和火麻野赤遭遇,赣军人数虽多,但士卒曾败在蒙古军队手中,对蒙古士兵有着天生的畏惧感。麻士龙和尹玉虽然勇猛,但部下大多心存畏惧,作战畏首畏尾,初战失利,赣军损失百人,麻士龙被迫下令退守。

    胡里喝久经沙场,见此良机,急忙催动士兵努力向前。赣军退的本就慌乱,在蒙古士兵的猛烈冲击下,顿时阵脚大乱,退守一下变成了大规模的溃散。

    麻士龙大怒,接连杀了几个带头逃跑的军官,但此时赣军一片混乱,已经无济于事。

    “将军,我军败阵,此时再战不利于我,不如先行撤离,收拢败兵,再行定夺!”尹玉见败局已成,急忙劝说麻士龙道。

    麻士龙慷慨地说道:“我军虽败,然麻士龙未败,今日若不击破鞑子,士气安存?常州十数万军民苦苦等着援兵,我麻士龙今日就算战死疆场,一屡魂魄也要飘到常州城楼!”

    说完大吼一声:“鞑子不要猖狂,大将麻士龙在此!”催动战马,挥舞着手中大刀,竟然单人独骑就向蒙古军中冲去。

    尹玉长叹一声,也厉声喝道:“大将尹玉在此,好男儿杀身成仁的时候到了,众军,随我来!”

    在两位将军的激励下,原本溃散的赣军怔了下,麻士龙和尹玉的举动显然激发了他们的血性,这些士兵忽然齐齐发声呐喊,掉转头就向蒙古人的方向杀去。

    就在麻士龙和尹玉血战蒙古士兵的时候,王竞尧的先锋铁残阳带着一百名士兵离陈墅已经不远,远远看到一些宋兵败退下来,叫住了一人,问清了赣军被困,战事不利。铁残阳当即说道:“所有赣军在此集合,再退后一步者,斩!”

    接着对一百名部下道:“今日血染沙场,他日青史留名!众位兄弟,把这腔热血,洒在这里吧!”说完厉吼一声:“兴化州知军事王竞尧前部先锋铁残阳来也!”

    第五十三章 陈墅血战 (二)

    没过多少时候,二队司徒平一也已赶到,见几十个宋兵乖乖围坐在那,诧异中找人一问,不禁大笑起来:“鞑子猖獗,真当我中原无人?司徒平一也去凑个热闹!”

    铁残阳一到战场,正看到麻士龙和尹玉被蒙古人重重困在其中,左右冲突,两口刀奋力砍杀,但周围蒙古士兵却不见减少,反倒越杀越多。麻士龙一口刀杀得手软,沉重的盔甲密不透风,动作渐渐迟缓下来。那边尹玉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铁残阳看了下,蒙古军正中间一名蒙古将军指挥着部卒一层层地围上去,应该就是这群人的首脑。铁残阳把枪挂住,反手拿出弓箭,接连几箭射出,蒙古兵接二连三倒地。

    元将胡里喝见宋军来了援兵,不禁大怒,抡圆了一口大刀就向铁残阳冲来。铁残阳将弓箭收好,拿起断枪,“叮当”一声两样兵器相交,两匹战马相互错过的一瞬间,铁残阳轻舒猿臂,一把抓住胡里喝,将他从马上拎起,重重扔在地上,低叱一声:“绑了!”

    胡里喝吓得魂飞魄散,正挣扎着想从地起来,十几个宋兵一拥而上,刀枪架上了他的脖子,将胡里喝捆成了一个大大的粽子。

    后面元将火麻野赤看到主将胡里喝只一回合就被汉人拿住,惊得眼冒金星,不顾一切就向铁残阳冲来。铁残阳正要应战,忽然听到后面又个声音大叫:

    “铁兄弟,把这一功让了给我!”

    转头一看,是二队指挥司徒平一,铁残阳也不说话,放过火麻野赤,径直往蒙古兵将人数最密之处杀去。

    火麻野赤见汉人一点也没有把自己看在眼里,大怒下右手马刀,左手盾牌,恶狠狠的和司徒平一打到了一起。

    没战几个回合,司徒平一卖个破绽,厚背砍刀一刀斩在火麻野赤大腿之上,火麻野赤疼得大叫一声,滚落下马,和他的上官胡里喝一样,成为了宋军的俘虏。

    电光火石之间,蒙古人两个素以勇猛著称的将军被俘,蒙古兵将大是心惊,又没了人指挥,一时乱糟糟的各自为战。宋军见援兵主将勇猛如此,士气大振,劣势立刻扭转过来。

    等司马南轩、陶亮、典霸天、池文隆这四支生力军杀到,几个人带着数百名士气高昂的宋兵,象几条蛟龙一样在鞑子军中大砍大杀,刀枪并举,直杀得血流成河。一个时辰不到,蒙古人见死伤惨重,发一声呐喊,齐齐向后败退。

    铁残阳等人正杀的兴起,哪里肯让蒙古人逃跑,正想追去,忽然被陶亮阻止道:“鞑子虽败,然他们撤退时队伍严整,骑兵卫护在后,弓箭手左右保护,赣军也伤亡很大,贸然追击,只怕不利于我!”

    大家都知道陶亮此人心思缜密,看看杀了也差不多有数百名鞑子,还抓了鞑子的两员大将,战果颇是不错,也就放弃了继续追击的念头。

    待到王竞尧和顾斌两路人马上来,战斗早就结束,顾斌没赶上杀鞑子的机会,连叫丧气。当铁残阳和司徒平一把胡里喝、火麻野赤两个元将带到面前请功的时候,顾斌羡慕的双眼发红,连声哀叹好好的当什么后队,居然错失了那么好的机会。

    王竞尧笑嘻嘻的从马上跳下,对着两个元将左看右看,满脑子不知在动什么念头。

    胡里喝倒也硬气,大声说道:“今天本将落到了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便,本将决不皱一皱眉头,也让你们这些汉狗看看真正的草原勇士!”

    一干宋将大怒,正要围上来,王竞尧却摆了摆手,说道:“是要杀,是要剐,既然你提出了这个要求,本大人一定满足你。我们岳爷爷曾经说过,‘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我倒很想尝尝你们的肉,喝喝你们的血,不过本大人没有这个爱好,又怕你们的肉是臭的。来呀!”王竞尧忽然面色一沉:“鞑子将军提出了要杀要剐的要求,我们素来以仁义服人,如何不能满足俘虏的要求?给我慢慢地割,慢慢的剐,把肉一条条、一丝丝的割下来,这个要求倒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