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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魔记第22部分阅读

    :“阿寨主,我们损失惨重,不如从长计较吧。”

    蓝虎通的意思是要阿狞王下令撤出鸣凤城,金三圣也是一般想法,一边指挥了烈焰金蚕将三名通窍期的敌人挡住,一边远远地叫道:“阿寨主,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如我们先退走罢!”

    其实阿狞王被一个化魔童子与黑小子死死缠住,斗志渐渐消磨了不少,也打起了退堂鼓。

    不过匆忙一瞥间,突然瞧见小伐天神鼓有些与方才不同,其上散发的能鼓舞士气的青光有些暗淡了下去,阿狞王猛然意识到眼前局面将要出现转机,急忙寒了脸喝道:“休要胡言,两位如果再说出半个‘逃’字,本寨主决不轻饶!”

    见阿狞王的态度不容置疑,二人心中暗暗叫苦,却也只得咬牙相持。

    果然不出所料,不过一会儿,小伐天神鼓突然如同燃尽的油灯一般,生出的青光只一闪,旋即散尽。在青光散去的一刹那,玉兰花心神一恍,一身修为立时跌回了本来境界。郭罡觑得清楚,趁玉兰花一怔之机,一矛破空而至,玉兰花猝不及防下,这一记玄银长矛登时穿心而过。

    可怜一个一生算计的玉兰花,一声惨呼,香消玉殒。

    “还我姐姐命来!”玉姬花姐妹情深,一时痛入心扉,咬了牙将六翼盅王神祭出。这头六翼蛊王神的境界已至通窍后期,生有四翅,一年前为郭罡阻拦差一步就要凡成。玉姬花将其收了,慢慢培养,因事关自己以后的修为进境,玉姬花轻易也并不唤来助阵。如今郭罡杀了玉兰花,玉姬花牙呲俱裂,不管不顾将之唤了出来。

    此虫一出,便与玉姬花一起将郭罡牵绊住。

    初时玉姬花凭了一腔愤恨,将真气不要命地急催,倒也将郭罡逼得的些手忙脚乱。无奈郭罡的本领高出太多,不过盏茶功夫玉姬花真气不继,渐渐势微,被郭罡一矛击中,登时一口鲜血喷出,受了重伤,五灵门中急冲过来两名通窍弟子,将门主拼死抢回。

    六翼蛊王神无人操纵,将翅膀一展飞得不知去向。

    郭罡一现身,击杀了玉兰花,重创了玉姬花,此时无人能敌。直如一尊煞神的郭罡到处横冲直撞,众人纷纷躲避,一时死伤不计其数,救援鸣凤城的大部分修士渐渐萌生了退意,更有数名青蛇门弟子已悄然逃之夭夭。

    城中百姓也看出了大势已去,灭顶之灾无可避免,齐齐跪倒了默默祷告苍天。

    此时一退,便功亏一篑,城中百姓恐怕悉数将被灭绝,袁飞急叫道:“大家不要惊慌,再坚持片刻,援兵就快到了!”

    第七十一章 失心禁种,黑角寨真功

    更新时间:2012-10-08

    袁飞不过是虚张声势之举,一来为本方打气,二来旨在能够拖延上个一时半刻,希冀出现奇迹。

    阿狞王立时看破,嘿嘿笑道:“何处来的援兵,恐来不及了!”

    此时日渐西斜,残阳如血,辉映鸣凤城中一片凄惨景象。

    话音刚落,忽然有人指了北方高声叫道:“快看,真的有援兵!”

    众人顺了这人所指的方向急看,果然自鸣凤山上徐徐飞来一只银色飞舟。这飞舟通体银亮色,飞舟两侧生有一双硕大银色翅膀,只一扇,眨眼间已到眼前。众人看得清楚,这只飞舟从外及内全为玄银所制,即使两只挥动的翅膀也不例外。

    片刻飞舟在众人头顶上方停住,自舟中跃下来十余名巨汉,皆身穿银甲,手持银矛,与银甲使郭罡竟然是一般打扮。为首一银须银发的高大老者,与郭罡有面容有八九分相似。

    “苦了,苦了!”脚底下传来青环儿轻脆的惊叫声,“一个郭罡已难对付,怎的来了如此多的帮手,这可如何是好?”袁飞方才全身心缠住了阿狞王,哪曾分神注意青环儿。闻声寻去,见青环儿隐于一处高墙之下,操控了一头傀儡兽护住了燕云子与数千名百姓。

    的确如青环儿所言,一个郭罡已是无人能敌,更何况……

    众人的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暗暗思量起了脱逃之计。

    不过这次想错了,只听老者一声叱:“郭罡,还不速速束手就擒吗?”

    话音一落,自舟底发出数道银白色光芒,结成一张硕大光罩就将正追杀一名青蛇门修士的郭罡当头罩住。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郭罡先是一怔,随后眼中红光乍起,大吼一声,倾尽了浑身的气力持了银枪刺出,这枪比任何一枪威力都大,似乎掀起了一股泼天的惊涛骇浪一般。众人惊呆了,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以这一枪无人可挡的无匹气势,众人均想到了一个结果……光罩破碎。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随着十余名壮汉呼喝声起,银亮光罩上倏然亮起夺目的银光,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将郭罡的一击挡了下来。

    有人马上意识到,这一方光罩一定是凝结了十余名壮汉之力,即使郭罡再威猛,神力再强,也不可能以一破十。

    一击不成,郭罡的怒气更甚,又是几枪刺下。但任凭郭罡左冲右突,困兽般地怒吼连连,这一方光罩在壮汉的死命支撑下依旧安然无恙。如此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使尽了浑身力气的郭罡开始渐渐势弱,之后身上的银色鳞甲片缓缓褪去,双眼赤红之色也渐渐暗淡了下来。

    这些人是何来路?为何能将一个激发了潜能的郭罡控制?对于阿狞王来说,郭罡的存在意义无比重大,若不是危急时刻调了郭罡过来,恐怕鸣凤城一战早就大势去了,阿狞王着急起来,急将一道激发的红光催了去。不想这道红光方触及银色光罩,便被弹回。

    郭罡是此间焦点人物,众人一齐住手看接下来如何变化。

    眼中红光尽去的郭罡面容惨淡,也没有了方才的威风。只见十余壮汉互相示意,不由分说地冲上前将郭罡死死按住。郭罡也不反抗,老老实实地任由壮汉们扯了银丝绑缚了。

    “孽子?何去何从,还不幡然悔悟吗?”眼见郭罡被擒下,老者神威凛凛地双眉一竖。

    难道这人是郭罡的父亲?郭罡杀戮太重,还未等争斗的双方修士反应过来,城中百姓已不耐烦,他们首先想到的是亲子痛,仇人恨。

    “杀了他,杀了他!”城中百姓挥舞着拳头齐声高叫起来。

    一时间喊杀声山呼海啸一般,两寨一门弟子一时胆虚,不自觉地退后了数步。

    “众位息怒,老夫是银甲一族的族长长郭雄,孽子郭罡犯下了滔天罪行,今日郭某一定还诸位一个公道!”老者双手高举止住了众人的呼喊,转而怒视郭罡,“数千年前,神人赐与我族人无上神力,为的是守护鸣凤山,不让枷嘎王之辈死灰复燃。孽子不但不尽责尽力,反助纣为虐,简直是罪孽滔天!”

    “父亲息怒!”郭罡面容扭曲,表情极度痛苦,片刻后仰天一声长叹,“其实……我已被恶人种下了失心禁种子,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所犯下的罪行皆非本意……即便如此,郭罡也逃脱不了干系,纵然心中有万般悔恨,也无济于事……郭罡愿以死谢罪!”

    原来郭罡一直为被人控制,怪不得所作所为都匪夷所思。袁飞顿生了同情之心,纵落云头急奔上前,叫道:“郭罡大哥不可鲁莽,这失心禁种子如何解救?”

    “城中但凡双眼赤红的人,都已经被种下了失心禁种子。失心禁种子一旦捉下,如能及早发现,或许有救……”郭罡轻轻摇头,神色黯然,“可惜已经晚了,郭罡体内的失心禁种子早已生根发芽多年,与我融为一体,无法可救!即使这世上真有法子可救,郭罡做下了如此大罪孽,也无颜面苟活了!”

    袁飞运使了内视术查看,见其体内经脉遍生黑漆漆细丝,自头上延伸全身,盘枝错节密不可分。这些细密黑丝恐失心禁种子所生,果然已经与郭罡体内精血融合不分。

    袁飞大惊道:“如此恶毒之法,何人所为?”

    “贼子便是枷嘎王!”郭罡脸上肌肉扭曲,恨声道,“十余年前,郭罡入禁地中探查。可叹一失足成千古恨,失手为贼子所擒,遂被种下了失心禁种子,从此成了其帮凶……”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红衣童子枷嘎王也一直在欺骗自己?袁飞将诸多事串联起来一想,不由大惊失色,冷汗直流。果真如此的话,自己岂不是也做下了助纣为虐的事?此时此刻,袁飞已经意识到了十成有九成是如此,但终不敢去做最坏之想。

    枷嘎王为郭罡种下了失心禁种子,以神念操控了郭罡干下了诸多恶事。中了失心禁种子,相隔五日方能清醒片刻,前番郭罡自玉兰花手中救下袁飞,其实正是枷嘎的一道神念无暇顾及,郭罡清醒时的本色而为。巧之又巧,战神帝庙中又逢郭罡清醒,不然袁飞早成了郭罡的枪下之鬼。

    为便宜阿狞王成事,枷嘎王将操控的秘法授与了阿狞王。阿狞王本不想早早使出郭罡这一记撒手锏,眼见事出无奈,方将郭罡唤出。幸亏银甲战舟中的银光罩将阿狞王神念隔绝,不然郭罡不知何时方能醒悟。郭罡是银甲一族不世出奇才,在未曾枷嘎王控制之前,实做了许多侠义之事,可叹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时不利兮我独世,世不平兮恨无力!”袁飞正怔怔的思过间,郭罡面冲苍天,一声震天怒吼后,随后手举玄银枪倒转了枪头,一枪刺入自己胸膛,鲜血飞溅而出。

    许久,郭罡屹立不倒。

    此情此景让城中百姓一时默然无语,十余名银甲族人将郭罡的尸体收入战舟中。

    就在郭罡身死的刹那,老泪纵横的银甲族族长郭雄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阻拦,他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这也是郭罡作为一个银甲族人最好的答复。

    “诸位可是听清,孽子为人所控方才做下了天下不耻的大恶之事,如今他以死谢罪,也算罪有应得!”郭雄声音哽咽,“即便如此,仍不足以补偿鸣凤城中的百姓之失。此事一了,银甲一族当倾尽全族之力,重建鸣凤城,以赎孽子之罪!”

    方才阿狞王一直在观察,后来见郭罡自戗而亡,金三圣与蓝虎通不见了踪影,两寨一门弟子更是所剩无几,自己几乎已成了孤家寡人后,知这一战大势已去,便暗暗盘算着如何脱身,伺机卷土重来。片刻阿狞王眼珠一转,生出了退身之计。

    阿狞王正待相机离去,却听银甲战舟中传来一声轻喝:“阿寨主,别来无恙!”

    话音一落,舟中跨出一黑袍人。这人头戴黑帽,遮蔽了整个面孔,看不清面容。

    “你是何人?”阿狞王叫道,“为何藏头缩尾,不敢示人?”

    黑袍人缓缓揭开黑帽,众人大惊,这人竟然只生了半边苍老的脸孔,而另半边却是银亮的玄银所造。黑角寨中有人识得,惊叫道:“莫非是黑河南老寨主,原来你还没死?”

    阿狞王做下的好事自己清楚,一时心虚地惊叫道:“当日阿某将你重伤,你是如何活转过来的?”

    “不错,老夫正是黑河南!”黑河南冷冷一笑,“当年你趁了老夫修行分神之际下手偷袭,将黑某击成重伤。所幸黑某命硬,大难不死,为银甲一族族长郭雄所救。经此一事,老夫的道心反而豁然开朗,修行竟悄然突破凝神。百余年来,本来老夫只道你当日乃是一时糊涂,并不想为追究于你。但没想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今你倒行逆施,残害凡界百姓,罪大恶极,黑某再也饶你不得!”

    阿狞王当年名为枷狞,与枷嘎王本为同性兄弟。一番大战之下被大能击毙,枷嘎王在生死关头拼却了最后一丝真力将阿狞王的魂魄送走,无巧不巧竟在禁地外布下一枚棋子。

    枷狞的魂魄投入了蛮域一户以打猎为生的普通人家,数千年轮回,后被送入了蛮域的第一大寨黑角寨中修行,一旦修至有成,便起了贼心,施计将老寨主黑河南除去,篡夺了寨主之位,忽忽已过去百余年,数年前忽灵魂开窍忆起了前生往世,重与枷嘎王勾连。

    却听黑河南叱道:“老夫更不曾想到你谋了寨主之位后,将黑角寨的真传弃置一边,竟率了弟子转而修行鬼道。也罢,今日就让你见识真正的黑角寨道法!”

    “喀喇”一声,半空中响一声霹雳,黑河南头顶上方生了一片黑云,在黑云中现出一头巨大的黑牛。这黑牛头上生了一只黑色独角,四蹄翻飞地气势汹汹直扑而来。

    见这一头黑牛的模样,正是自家黑角寨的原生的化虎为实道法,只是更加精深玄奥,阿狞王便有些心惊胆寒起来,眼瞧了北方都是大批助阵的五灵门、六足门修士,自然不敢去自投罗网,当即阿狞王纵起一道黑气,扯身便往南去。

    方行出数十丈,猛抬头,前方又是一片黑云现出,内中又是一头黑牛滚滚冲来,阿狞王急忙折身东去,仍是黑牛阻路。四面八方都是这一道黑牛的影子,估计西方也是如此。

    阿狞王狠下心来也不再逃,将一身黑气于身前凝结了数道黑色屏障。气势汹汹的黑牛低叫一声,挺起黑角一头撞上,眨眼间就连破了这数十道黑障,将阿狞王毫不留情地撞飞。阿狞王虽修鬼道,重在炼体,胸中也被撞得五荤八素,晕头转向。

    方清醒间,又是一只黑角撞来,不几次下来阿狞王纵然浑身铜皮铁骨,也已然受伤不轻。

    阿狞王左奔右突地脱离不了黑牛阵,心头焦躁。不过阿狞王毕竟来历奇异,且又主持黑角寨多年,终究是一非同凡响的人物,既然入地无门,上天总有路。百忙中阿狞王脑中灵光闪现,当即借了黑牛的一冲之势直往上空中飞去。

    空中果然再无黑牛的踪影,阿狞王暗道一声侥幸,突见头顶上方一片悠悠然的云朵里露出了一只青色巨鼎,鼎身上隐现一张孩儿面孔,正笑嘻嘻地道:“相好的,化魔奉了老爷之命,在此等候多时了!”

    还没等阿狞王反应过来,化魔童子便兜头恶狠狠地一记青鼎砸下。

    第七十二章 阿狞王殒命,袁黑郎癫狂

    更新时间:2012-10-09

    阿狞王是鸣凤城之乱的罪魁祸首,袁飞见其要逃,暂且将心事收起,暗暗思量着将其擒下。见阿狞王被黑河南的黑角寨道法逼得走投无路,料定其必往上空逃奔,便命化魔童子预先埋伏在阿狞王头顶上方的一朵黑云中,果然候了个正着。

    本来就已经被撞得晕晕沉沉的阿狞王慌不择路,哪曾想到袁飞的算计,一时猝不及防,真气护罩未及放出,便被一气化魔鼎结结实实地砸中了后脑。

    “噗嗤”一声,血花飞溅,阿狞王立时毙命,浑身黑气尽散的尸体直坠而下。一缕魂魄飞出,飘飘荡荡地欲往北方禁地而去,化魔早觑得清楚,当头一鼎将这一缕魂魄收入其中。

    阿狞王一死,鸣凤城一战算是彻底地划上了句号。

    此鸣凤城一役,牵扯了蛮域中两寨五门及诸多弱小寨门,后又有银甲一族出现收拾残局,自早时起直至晚间终结,惨烈无比。阿狞王为化魔收了去,所率的千余名两寨一门弟子只剩百余人,且多数身负重伤。五灵门、青龙门、六足门、灵蛇门等助战弟子参战三四百人,此时也只剩下了百余人。五灵门伤亡最为惨重,内门弟子损失了七八成。玉兰花身亡,玉姬花重伤,玉真长老成为废人,十余通窍弟子只余下二三人。

    城内尸体堆积如山,十万百姓已不到三万,亏得燕云子、袁飞等人阻击,而且玉姬花在危急关头下了大血本,率了五灵门所有弟子及时赶到,不然恐怕所剩无已。

    此后十几年,银甲一族百余族人果如老族长郭雄所言,重建鸣凤城。城内百姓重修了战神帝庙,仍寻了苏真主持。庙中新增了三座石像,分别为燕云子,黄鼠与玉姬花,城内百姓时时膜拜。玉姬花虽受重伤,且六翼蛊王神不知去向,却也因祸得福,在众百姓的无边念力之下竟另僻蹊径,开启了另外一条成道之路。

    袁飞在人群中寻到了何冲,道:“师弟借一步说话,在下有一事相托,不要推辞。”

    何冲方才将父母安置了,接下来正准备与幸存的师兄弟一起将死难的五灵门师兄弟带回五灵门中安葬。此时再见袁飞,直如见天神,眼中只剩了景仰,忙不迭地只道:“师兄哪里话来,有事只管吩咐!”

    二人寻了一处无人墙角边,袁飞忽道:“何师弟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