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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魔记第19部分阅读

    并不动水果分毫。

    寒喧了片刻,金城笑道:“敢问庙长,此庙中供奉的是哪位大神?”

    “乃是无上战神帝,始祖战皇姜炎与太上雨师毕星三位上仙。”苏真急忙答道,在金诚的要求下,当即带了两人入正殿来看,金城端祥正中三座神像片刻,忽神秘一笑,趋前伸手去摸盘绕在战神帝身上的巨蟒双眼。

    苏真大惊,难道又要费上一颗“消煞丹”,便道:“莫碰,莫碰!老儿提醒两位仙长,数月前有几位仙长路经此处,稍有不敬,战神帝施了大法力,一位女仙长险险丢了性命……”

    “庙主莫怕,我与战神帝老人家有缘,他不会伤我。”金城一边笑着,一边也不管苏真的再三劝阻,伸手去摘镶嵌在蟒眼上的两颗黑珠。

    这个金诚不听劝,苏真修为浅薄,自然也阻止不了这个鲁莽的金诚接下来所为。

    眼睁睁地看着金城的右手离了蟒眼尺余处,果然生出了变化。战神帝的双目红光乍现,辉映着大殿赤红一片。这一道红光是太上真魔红煞,端得厉害,毫不客气地闪电般直入了金城体内。没想到金城竟然浑然未觉,右手毫不停留地落下。

    方触及蟒眼处,就见蟒口中喷出了一道磅礴的黑气,登时将金城罩在其中。

    摇着头的苏真一声叹息,恐怕这个脏矮子不自量力,恐怕枉然葬送了性命,正寻思着是否如上次救玉兰花那样取了“消煞丹”施救时,却听金城一声呼喝,自黑色魔气中跳出,微微而笑,手中持着两颗龙眼大小的黑珠,正是巨蟒的双眼。

    这个金城正是袁飞所化。那日枷嘎王借了白骨轮回殿之功,紧追了幻灵直入第六层,知道以如今自身本事,恐怕入不了第七层,便怏怏而回。幻灵则担忧小青的伤势,也无心恋战。

    不觉得半月已至,幻神子再不挽留,只将一封密信托与了袁飞,道如有缘送与通灵山九尾天狐家族中。幻神子交待完毕,便将红衣、薛潘等人的魂魄送入了本体。红衣等人恢复了本体,虽极懵懂,却也知借了白骨罗盘传回禁地内。

    这一方白骨罗盘乃是枷嘎王所制,如同一方小小白骨轮回殿,只能传送一次,挪移了回来倒也不难。

    在幻魂境炼心殿中袁飞的一颗道心已突破至道境,且又受了幻神子的悉心指点,修行上的诸多困难迎刃而解,修行速度更是一日千里。回到禁地后,不过半月功夫,便尽通头部间的三十六处窍|岤。

    如今袁飞已尽通周身一百零八处窍|岤,境界也自然而然地由悟气后期提高到了通窍初期。

    所谓悟气,是感悟天地间灵气,并与之沟通,渐蓄真气后化为已用;至通窍,则是贯通周身窍|岤,使真气运转如意,真气渐渐壮大。

    既得通窍,袁飞便参照了幻神子所传的修炼法门与心得,领悟到了太上幻魔功的诸多变化,一为幻容,身体更加强劲自不必说,面容竟可随意变化。袁飞稍作演示,真是妙用无方,除女子的身躯面容不可模仿外,凡是男子都可随意变幻。二为轻身,袁飞将太上幻魔功幻容术演练纯熟,渐觉身体发肤轻如鸿毛一般,竟生出了御风而行的念头。三为隐匿,可隐匿修为,与变幻之人相应。

    因在冥阳境中一番历险,袁飞与红衣渐渐熟络,暗暗心生了灵犀一点,便寻机请教一番。红衣回到地面,阿狞王时时来寻,红衣心生厌恶,便想着袁飞来。袁飞一至,红衣心中欢喜,问明来意后便急不迭将当日御风的情形细说。

    袁飞揣摩了半日,竟忽生了一丝感悟,随后一个念头一起,竟直上虚空御风而行。

    第六十一章 童子收魂,郭罡反目

    更新时间:2012-10-05

    袁飞心头畅快,便思谋起完成答应枷嘎王的事。

    一来袁飞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尽力做到,二来思乡心切,将心事一了便可回关。当即袁飞禀明了枷嘎王,童子自然是满心欢喜,将其中一应细节再嘱咐了一番,便遣了银甲使郭罡一同前往。

    红衣得知消息后心中急切,想随了袁飞去,却也知自己是鬼物之身,受周围禁制所限出不了禁地,只能怏怏作罢。送别时,寻了一无人处,红衣牵了袁飞的手,一双秀目泪眼婆娑,小鸟依人般地只是恋恋不舍。袁飞心头暖暖的,好言安慰一旦事了后必定回来看她,红衣方才渐渐作罢。

    袁飞虽有心为枷嘎王办事,也知这事非比寻常,便运使了幻容本事化作了金城模样,驾了风出了禁地,直奔战神帝庙而来。

    果然如枷嘎王所料,战神帝铜像中的太上真魔红煞入了袁飞体内,竟与大力赤焰神魔气及五阴冥魔气沟通,将袁飞也当作了一个魔头,竟然丝毫未伤。

    巨蟒双眼中的黑珠是战神帝庙的枢纽,一旦黑珠离体,笼罩在战神帝庙上空的冲天真魔红煞气立时尽去。郭罡转到了战神铜像后,一声喝显了银甲王本相,一身肌肉生出银亮鳞甲片,身躯暴涨数寸,直如一座金刚铁塔一般。

    “啊……”的一声吼叫,郭罡奋起神力,将战神铜像猛一推。战神铜像虽重逾万斤,却在郭罡神力之下前后摇晃,只晃得几晃,轰然倒塌。一时战神帝庙剧烈地震荡起来,隐有坍塌之势。

    苏真大惊,顾不得理论,携了小童儿眨眼间逃了个无影无踪。

    推倒了战神帝像后,郭罡并不停留,一双赤目闪出了刺目的血光,奋力又将太祖姜炎与雨师毕星这两座神像推倒在地。

    庙中的三座铜像纷纷倒地,当最后一座毕星神像落地的刹那,庙中起了变化。

    战神帝像一倒,原来所在的脚底地上露出了一方圆洞,圆洞的洞口约有丈许大小,其内黑气翻滚,深不可测。片刻后,随着洞中传出“嘎嘎”的一声长笑,就见一团黑气自深洞中倏然飞出,紧接着洞口疾速合拢,与周围地面并无二致。

    而在飞出的这一团黑气中,端坐着一位身穿着红衣的中年儒生。红衣中年儒生面露得色,之后阴恻恻地一笑,便带动了这一团黑气立时冲破了大殿殿顶,化作一道黑线破空直往禁地方向飞去。

    这一道黑气自战神庙中飞出,竟然引动了天地异象。一时间乌云滚滚,日月无光,整个蛮域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黑暗之中。见此异常,袁飞也不知这种情形是福是祸,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又不知不对在何处,一时惴惴不安起来。

    天空异象呈现,禁地内的枷嘎童子立时发觉,不由得意狂笑,自言自语道:“数千年来困于此地,幸亏本王锲而不舍,苦心孤诣,方得一朝得成。”

    这道黑气自禁地上空直入,禁地四面的千万环山似乎一瞬间生出感应,“喀嚓”一声雷响,自环山上空飞出了五道雷光,分青红白金紫五色,煌煌然地直劈过来。黑气中的中年儒生面露惧色,急急奔逃,五道雷光紧随了黑气狂追不舍。瞬息奔出十余里,这团黑气飞速渐缓,被一道紫色的雷光追及,登时击中。

    没想到这团黑气狡猾,就势一滚,竟摆脱了其余雷光追兵,直入禁地深处。

    枷嘎王与阿狞王在白骨轮回殿前焦急地等待,枷嘎王已知道黑气即将到来,难掩心中兴奋,强自镇定。这道黑气似乎感应到了枷嘎王所在,呼啸着破空飞来,黑光一闪,黑气便自枷嘎童子的头顶处贯入。

    片刻,枷嘎童子的身子陡然一震,禁地上空滚滚黑气涌来,化作了一道道极细的黑线,直入童子头顶。天空中巨雷滚滚,直劈而下。童子头顶处黑气盘旋,形成一片巨大黑罩。雷光滚滚,闪电劈在黑罩上发出震天般的响声,却不能损伤黑罩分毫。

    枷嘎王身边的黑气越来越浓,过了盏茶功夫,黑气倏忽消失,已被童子尽数吸入体内。眨眼间黑气消散,本来一个七八岁的童子竟成了一位十五六岁的红衣少年。

    “恭喜王爷寻回本命魂魄,成就鬼帅之身!”阿狞王急忙躬身施礼。

    原来方才一道黑气是枷嘎王的本命魂魄,被镇压在战神帝庙中。袁飞将太上真魔红煞气破去,郭罡将三座铜像推倒,枷嘎王的魂魄得以解脱,便寻了主人来。

    “虽然本王的本命魂魄回归了本位,且助我提升了修为,不过行百里而半九十……”枷嘎王微微一笑,并没有被喜事冲昏了头脑,继续谋划起来,“凡间的一座鸣凤城将本王的本体压制,更有‘五雷叱魂阵’将我封印在这一处禁地中。不过本王自有妙计,只要我开启血祭大阵,引来魔界神魔,破去五雷叱魂阵,到时就可屠了鸣凤城,寻了本体逍遥离去……”

    “如此祝王爷早日脱身,重塑往昔的辉煌!”阿狞王笑道,“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但不知接下来怎么做?”

    “本王正有一事劳烦。”枷嘎王一声阴笑,“开启血祭大阵,须血祭品通窍修士十人。你是凡体,不惧五雷叱魂大阵,且身为黑角寨当家,速回蛮域见机行事……”

    “那个叫袁飞的黑小子怎么处理?”阿狞王忽然想起了一事,这个黑小子近期与自己喜欢的红衣姑娘来往甚密,必须尽快将他除了去。

    “至于袁飞小儿吗……”枷嘎王顿了一顿后,阴阴一笑,“他屡次冒犯于我,着实可恨,之前为了顾全大局留着他,如今他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我会寻机将他除掉的……”

    既然枷嘎王早有安排,阿狞王道一声省得,随即放心离去。

    ……

    如今的袁飞浑然不知巨大的危险即将来临,正将取下来的两颗魔珠把来看。这两颗黑珠漆黑如墨,内中魔气充盈,不知有什么用。

    袁飞心中一动,身边有一位行家为什么不问,当即高声叫道:“童子何在?”

    数日前,化魔童子一时兴起,将铁木灵鼠取了细细研究。袁飞对灵儡术本无兴趣,见化魔兴致颇浓,说不得生出一番造化来,便投其所好地将青环儿所赠的初级灵儡术送了化魔。没想到化魔一见之下竟然如获至宝,不久便沉迷其中。

    炼制傀儡须三样,一为材料,如玄银、紫金沙、铁木、朱金石等等。二为阵法,傀儡中所用的阵法较为简单,初级灵儡术中都附带着记载。三为玄晶,玄晶袁飞本有十几块,一并给了化魔。倒是制作材料难寻,且材料越好,炼制出的灵儡愈坚实持久,威力愈大。

    为讨化魔欢喜,只要一有闲暇,袁飞便为其搜集所需材料。禁地本是数千年前的一方神魔大战的古战场,内中不知多少先人亡骨,多少参战的修士葬身于此,他们随身所带的材料也散佚其间。

    袁飞一个人收集起来不易,将此事辞托在了薛潘身上。

    勾魂使薛潘虽为鬼物,但为人倒也义气,左右无事,便吩咐了手下四处搜寻。手下十分卖力,不及半月袁飞就收获颇丰,乾坤袋中堆积了一个大房间,内中珍稀材料也有不少。

    袁飞大喜,投桃报李地送与了薛潘诸多冥晶。

    化魔见了如此多的好东西,便胡作非为起来,期间也不知浪费了多少良材,半月后化魔生出了一丝心得,半日功夫竟鼓捣出一头与青环儿所制的一模一样铁木灵鼠来。袁飞大赞一番,任由其胡来。化魔对袁飞更增信任,将寻找原来主人的心思也渐渐淡了。

    此时化魔正在灵兽袋中紧锣密鼓地忙活着,听到主人召唤,忙弃了手中的活儿化一道白光翻身而出,道:“老爷唤化魔何事?”

    袁飞将两颗黑珠让化魔来看,化魔仔细端祥了片刻,惊叫了一声,道:“好家伙,老爷哪里得来的好东西?这两颗珠子乃是两滴域外真魔的精血,每一滴精血内蕴念着无量精纯的魔气,可抵凡间寻常一万头魔的魔气!”

    袁飞心头高兴,只道意外之喜,自己留之无用,当即想也不想地就送与了化魔。

    “好耶,好耶!”化魔喜得手舞足蹈,“省却了化魔数百年修炼之功,化魔可以长得快一些了。”随后化魔喜滋滋地将之收了起来,仍回灵兽袋中去了。

    此事一了,接下来袁飞暗自思量着往何处去,是回禁地见红衣一面呢,还是直回函谷关?

    正踌躇不定间,忽然心头没来由地一震,袁飞既得通窍,而且道心修至道境,感觉已非常人,电光火石间嗅到一丝极其危险的气息。袁飞急回头看,不由大吃了一惊,但见郭罡挺起手中的玄银枪,照准了自己的心胸恶狠狠地直刺过来。

    这一枪没有一丝一毫地手下留情,直欲将一个黑小子袁飞一举置于死地。

    方才袁飞与化魔一番交谈,并未顾及郭罡。郭罡于袁飞有搭手相救之情,袁飞全无戒心,哪曾想到郭罡会偷袭。

    就在匆忙一瞥间,袁飞清楚地发现,此时的郭罡两眼赤红,射出凶芒,似乎被何物控制。

    二人相距极近,郭罡是银甲一族的翘楚,号称银甲王。当日在禁地口一战,郭罡数十丈外一枪险些将一个通窍中期的玉兰花刺翻。如今既显出了本相,这一枪威力更大,生出了万钧之力,化作了一条恶狠狠的白色长龙,挟起一股狂风闪电般地直破空而至,眨眼间已到了袁飞眼前。

    数日前九转冥阴阳环中走了一遭,连克数险,且境界提升,袁飞如今已非吴下阿蒙,处乱不慌,不过此时躲闪已来不及,袁飞的神念轻轻一动,一面盾身生出半寸金芒的盾牌立时飞出挡在了身前,正是金鳞盾。袁飞通窍后太上幻魔功真力强大,金鳞盾已可驱动。

    将金鳞盾祭出,袁飞尚不放心,左手连挥,登时凝结了三层幻盾。此时袁飞所发出的幻盾较之悟气时生出诸般变化,似真似幻,虚实不定,内中五彩流转更疾。

    所谓一力破十法,银甲一族重在炼力炼体,郭罡又神力惊人,玄银枪与金鳞盾相接,金白二光激荡起万道璀璨的光芒,须臾间金鳞盾已支撑不住,“波”的一声被一枪击飞了出去,盾上的金芒瞬间消散不见。

    玄银枪势不可挡,紧接着如切豆腐般地连破三道幻盾,已刺上了袁飞的胸口。

    第六十二章 再入禁地,魔王现身

    更新时间:2012-10-05

    袁飞浑想不到郭罡的这一击竟有如此神威,百忙间神念一动,运使了太上幻魔功将五脏六腑移位,拼了身受重伤也要挨过这一击。但随后出乎袁飞的意料之外,郭罡的一记玄银枪方触及袁飞胸口的肌肤,竟戛然而止。

    充斥在郭罡眼中的赤芒突然一暗,郭罡虎吼一声,吐出来一口鲜血。

    袁飞惊叫道:“郭罡大哥,此举何意?”

    “快停,快停!郭某不想再助纣为虐!”郭罡的表情极度痛苦,竟至如痴如颠,也不回答袁飞的话,只是口中不断地重复地喃喃着,片刻后突然将玄银枪一收,返身大踏步地奔出战神帝庙,眨眼间消失在山中的密林深处。

    “轰”得一声,战神帝庙的东南一角轰然倒塌,一时尘土飞扬,这一声也将一个惊魂未定的小袁飞惊醒了过来。

    袁飞定了定心神,暗道一声诡异。这郭罡明明可以得手,为何千钧一发之际收手而去?依方才细节,郭罡好似不受其自身控制,那么他受了何人指使?莫非与枷嘎王有关?果真如自己猜想,那么枷嘎王指使了郭罡杀自己又是何意?

    思来想去,疑点重重,袁飞对枷嘎王渐生了疑心,只觉后背凉嗖嗖地冷汗湿了衣衫。

    如今还有一件心事未了,那就是红衣。自从离了禁地后,袁飞对红衣始终牵肠挂肚。红衣虽为鬼物化身,却忽而娇柔可人,忽而正气凛然,一道俏生生的丽影在袁飞脑海中时时萦绕,挥之不去。

    初入禁地时,红衣不经意的一碰开启了一段初识,一曲美妙的“极乐逍遥咒”将自己带入忘我的境界。红衣星夜来访,楚楚可怜求解身世。两人在冥阳洞中同生死,共患难,相互扶携。自己离开禁地时,红衣难依难舍的忧伤神情……一幕幕如同就在眼前,既温馨莫名,又割舍不下。

    红衣如今被枷嘎王控制,且阿狞王对其垂涎已久,倘或红衣落入了阿狞王之手……袁飞心头寒意陡生,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袁飞直想插上双翅飞到红衣身边,却又硬生生停住。

    “莫非我已经对红衣生了情?这不可能!”袁飞摇摇头,心底处波涛汹涌,一个声音却在说,“既然无情,却为何又生出那么多的牵挂?既已答应了她事了回去相见,为何如今却言而无信,畏缩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