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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月冷丽人行第20部分阅读

至已感觉到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了。

    那史可法拉起那员小将说:“大家的心情我理解,咱们相处这么久,在这扬州城又同生死共患难,你们自然不忍抛弃老夫,但我死志已决,我决不抛弃扬州百姓苟活于世,还望大家成全。”

    他又摸着小将的肩说:“我这一生还有一件憾事,就是没有留下一男半女,以全我的孝心。我的夫人曾多次劝我纳妾,但我忙于国事,再加我夫妻情深,我一直不肯为之。你跟随我多年,情若父子,不如今天我就收你做我的儿子,以全我的孝心,你可愿意?”

    那小将赶忙跪下哽咽着说:“愿意,愿意,我心中早就把您当作我的父亲了。”

    史可法不由大喜,说道:“哈哈哈哈,看来老天待我不薄,在我将死之前,得此佳儿,好吧,你从此就改叫史德威吧,儿呀,那为父这颗头就交给你了,一旦到时我自己无法动手,你一定要前来帮我砍下,免我落入敌手,也好全我忠义之名。”

    他说罢,那史德威已抽泣着不能出声,只能点头答应。在场的所有的人都唏嘘不已,不能举杯。

    凤声早已看不下去了,便悄然离开了帅府的屋顶,还回到了自己藏琵琶的地方休息。

    等到凤声从那户人家中出来时,外面已是漆黑一片,城内城外是一片宁静,怪异的宁静,宁静的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只有从远处城楼上传来一些微弱的亮光,才能让人看清一些近处的建筑。

    她的内心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和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要生,但她又猜测不出来,她背好了琵琶,朝馆驿的方向掠去。

    三、莫把吴钩看(1)

    1

    凤声猜想,沈龙生几个这时候肯定在馆驿休息,她决定把她所看到的一切告诉他们,并劝他们离开,反正这迟早不保,何必再苟延残喘,多牺牲几个百姓的性命而已,而人家清人过来,百姓的生活未必会不如从前,再守下去与这些平民百姓也无多大好处。

    就是安定的时候,他们还不是要受贪官豪强的盘剥和欺凌,战争吧,牺牲的还不都是他们的命,反正兴也是百姓苦,亡也是百姓苦,何必参与这些纷争呢?而他们即使保住了扬州城,也是孤城一座,没有强援,又能支撑的了多久。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一忽儿,凤声已到了馆驿,馆驿内也是一片的漆黑宁静,可传到凤声耳中的,却是一派如雷的呼噜声,显然那些武林豪杰们已然是在酣睡之中了,而从沈龙生的房中传来的则是细微的春色之声。

    娇喘连连,浪语声声,凤声细一分辨,显然那三个人正在一处,已到了守关的紧要的时候,她心中难受,只好耐着性子等着。

    过了一会儿,三个人都心满意足,结束了战争,一边喘息着,那潘幼安一边娇声说着:“弟弟,你真是厉害,我们两个都快顶不住了,要是凤妹妹在就好了,也不知她此刻身在何处?”

    “是啊,我也很想念凤姐姐,也不知她有什么事要离开我们?”沈艳娘说。

    “可不是,我也不知我做错了什么,她连个招呼也不打就离开了,她也许还是看不起我吧。”沈龙生叹口气说道。

    “不会的,凤妹妹对你的好,那是没说的,谁看不出来,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潘幼安嗔怪他。

    “我当然知道她的好,但我也清楚,她心里始终有一个人,也始终放不下。”沈龙生说。

    “你是吃无双公子的醋 吧。其实不然,凤妹还是最真心的喜欢你,她只是欣赏无双公子罢了,你如果早早的把她给弄了,凤妹还不是还不是象我们一样对你死心塌地的,一心一意的,还会再想什么无双?”潘幼安说。

    “哎,我其实早就想和她在一起了,我们这样的机会也不少,可是每当我单独面对她的时候,我的眼前就会出现田间一农夫那张滛邪的丑脸、那双污浊的黑手,心劲儿一下子就泄了,我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沈龙生说。

    “弟弟,你怎么还不能放弃过去的那种记忆呢,你知道,那是无奈的呀,何况凤妹并未,再说,艳妹不是也有同样的经历吗,你怎么不在乎?”潘幼安问道。

    “我也不清楚,也许是我当时太关注她了,并未注意到艳妹吧,反正我就是那种心情,一到关键时刻就不行了,也不知以后能不能改掉,我努力也不起作用,我也不敢和她说,要忘掉那种记忆恐怕要很长时间吧,再说,我有了你们两个也已心满意足了,姐姐你又一点也不输给她,这些东西这么好,我总是一见到它们就忘了一切,忘了她。”沈龙生说着到时候,潘幼安呻吟了一下,估计是沈龙生又抚摸住了她的某一个部位,凤声的眼前一下子出现了潘幼安的那对丰满的。

    凤声的心一下子就凉到了冰底,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掉了下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以前和他在一起那么多次,他都没有对自己提出那种最后的要求呢?她还以为,他是在珍惜自己,可尽然是这种原因。

    呆立了许久,凤声忽然的转身向馆驿外,向扬州城外疯狂奔去。

    2

    一路的狂奔,凤声也不辨方向,也不知如何出得扬州城,如何过的清军大营,就听见耳边风声呼啸,箭雨呼啸,弓弩声不断,喊声震耳,人影重重。

    她根本不顾这些,好在这些东西也伤不到她,其实就是能伤到她也不顾了,只是一味的向前狂奔,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忘掉这一切,才能耗尽心中的怨气。

    怪不得有了潘幼安,他就忘掉了自己,原来他心中一直就对自己有看法,并不是一心一意的爱她,只是拿她当作跳板而已,当作玩物而已。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实在是没有了一丝力气,再也跑不动了,终于在一个荒芜僻静的山坡上跌倒躺了下来。那眼泪是禁不住的狂涌而出,身心是极度的疲惫,不知何时,她尽然昏睡过去。

    其实,她这一路不要命的狂奔,在加上狂乱的心境,早已受了严重的内伤,但多亏她一直把那株异草紧紧的藏在胸前,她这一躺下,正好给了自己一个疗伤的机会,所以当她昏睡了一日一夜后醒来时,她的内伤已好了大半。

    清醒过来的凤声,也觉察出了自己身体的不适,她扯了半瓣异草的叶子,放在口中嚼嚼咽下,忙坐起来运功打坐。

    等她觉得内伤已全部的好了,她才收了功,这时她的大脑终于彻底的清醒,但她立刻便感到了心中的痛苦,清醒后的痛苦更痛苦,。但她毕竟也理智了许多。

    她知道,她此后是永远不会再见沈龙生了,他心中已有了疙瘩,再到一起还有什么意思,即使将来他有所改变,她也不会了。父母已亡,天下之大,她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与沈龙生有关的那些人,那些旧的相识,她也不想见他们了,见了他们又该如何开口,如何言说此事?天下之大,她又能去哪里?

    三、莫把吴钩看(2)

    但总不能在这山坡上作一辈子吧,再说杀害父母的罪魁祸仍未找到,意识到了这些,凤声便一步步的向山坡下走去。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莫过于孤独寂寞了,而且这孤独寂寞还无从排遣,凤声此刻就陷入了这种境况当中,本来真正的知音就只有潘幼安一人,但现在潘幼安恐怕也无法再见了,自己又该走向哪里?

    她脑中一片空白,无意识的向前走着,忽然脑中又清晰的出现了沈龙生和潘幼安的那些对话,她本不想去想这些,可这些东西固执的在她脑中闪烁着。心情又万分的疼痛起来,无法排遣。

    凤声努力使自己意守丹田,凝神静气,终于思绪慢慢的宁静下来。

    此时一个名字又固执的出现在了她的脑中:“无双公子。伴随这个名字出现的是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她停下了脚步,她沈龙生不是说自己老想这个人吗?那就找给他看。

    也许自己还真的应该去找他,不仅可以和他说说自己的心境,他也许还可以帮助自己找到寿仙,他毕竟知道寿仙是什么模样,可去哪里找他呢?

    她想起了渭水之约,早在破仙佛会的太白山的总坛之前,他们不是有个渭水之约吗?当时由于对沈龙生的一片痴情,自己尽然失了约,如今时间过去快一年了,不知他还在不在哪个地方等着自己,他难道还没有对自己失望吗?

    男人有那么诚心的吗?沈龙生那么老实的一个人,这才入江湖多久,就变了,他难道就没有变化吗?即使他还真的等在哪里,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境遇,他会不会变得和沈龙生一样?自己毕竟不能明白一个男人是怎么样的心。

    她又犹豫了。也许可以这样,她忽然又想到,自己只要他帮忙找到寿仙,或向他要一幅寿仙的画像即可,其余的就不再和他说起,或要到了画像,自己就离开他,不再和任何男人在一起。心中一亮,主意就定下了,便决定立刻向渭水而去。

    可是她立刻就现了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自己该向哪个方向前进,而且又看不到一条路或一个村庄。

    她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条路,但路上却是空荡荡的并无行人,她便坐下来等。

    此刻虽然还是春天,但南方的天气还是有点热,她这才现自己穿的还是扬州守军的衣服,还是那身脏兮兮的打扮,她便决定找点水洗洗恢复自己的本来面目。

    但当她站起来的时候,耳中却听到了远处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她便依旧坐下来等。

    隔了一会儿,就见一群士兵狼狈的没命的朝这里奔来,一看衣服尽然都和自己的一样,难道扬州城破了,他们都是从扬州溃退下来的?

    凤声正要起身相问,就听一个士兵边跑便说道:“你小子可跑得真快,怎不往前跑了?坐在这儿什么臆症?追兵马上就上来了,你等死吗?”

    “谁象你们一样慢腾腾的逃命也不快,我歇歇再跑,一会儿就跑到你们前面了。”凤声说。

    “你跑得再快,能跑过鞑子的马?还不趁着他们正在城里抢东西,早早逃命,等什么?”那士兵说。

    “你们不会散开了往山上跑,着顺着大路还不是找死吗?他们的马能在山上瞎跑吗?”凤声说。

    “哎,你小子脑子还挺好使,大伙儿都散了吧,这扬州破了,其他地方肯定也保不住,大伙儿还是别去南京了,到那儿当兵不混点儿饭吃。”那个士兵称赞了凤声一声,就对那些人高喊起来。果然一会儿人群便四处散了。

    凤声一拉那人的胳膊,说:“走,我带着你跑快点。”说完便运起轻功带着那人跑了起来。但她并没有用多少力,只是比平常人快了一点儿而已,那人却早已气喘吁吁,不能开口了。

    又朝前跑了一段后,凤声放开了他,和他一道放慢了脚步,那人喘息了一会儿说:“原来你小子会武功,怪不得跑得这么快呢,那你干吗当兵,干啥不比当兵强?当兵了也没弄个官当当。”

    “那你干吗当兵?整天提着个脑袋逃命。”凤声反问他。

    “我这种普通人不当兵哪儿找饭吃?总比当个饿死鬼强吧。”那人说。

    “这儿离南京有多远了,我不记路。”凤声问他。

    “没多远,跑了这么长的时间,也该到江边了吧,过了江就是了。”两个人依然朝前慢跑着,

    凤声仔细听听,果然隐隐的听到了江水流动的声音,便说:“那鞑子已破了扬州,过几天就会去打南京,难道你还去南京送死吗?”

    “那有什么办法?我不当兵又能去哪儿找饭吃?”那人苦笑道。

    “你不会去找一块儿没主的地,种点儿粮食吗?”凤声说。

    “种粮食怎么也得半年,这半年你喝西北风?说得轻巧。”那人说。

    凤声摸出一块儿银子,约莫有四、五两,递给他,说:“这个够不够你半年吃喝?”

    那人一怔,忙跪下磕头:“我今天遇上贵人了,我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银子,恩公姓甚名谁,我今后一定常年供奉恩公。”但等他抬起头来看时,却早已不见了凤声的踪影。

    三、莫把吴钩看(3)

    3

    凤声回到了南京,如果此前去扬州城,她还是满怀思念和热情去的,这一次回来却已失望到了极点。而且她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恨沈龙生,所以她呆呆的躺在路路通镖局里好几天,什么也不干。

    她始终想不明白,她为此付出了如此多的弟弟,会说出那样的话,会在心里如此的嫌弃自己看来情感在他心里远没有贞洁重要。而且,以其说是自己躲开了他,还不如说他有意的逃避开了她,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

    她想不通,她怎么也想不通,细想以前的种种,自己背着他疗伤的那两个月,他的表现,她不敢相信。看来自己是不该把潘幼安也给他,如果没有潘幼安,他也许还会垂涎自己的美色,继续跟着自己 。

    但那样有意思吗?内心的虚伪迟早要暴露出来的,到时候还不是自己受伤害?

    她整日的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徐耗子知道她这一次精神受到的打击一定更大,也不敢问她,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只是精心照料着她的饮食起居,也不把他的消息告诉任其他人,他知道她此刻一定不想任何人来打搅。

    但他又十分的心疼她,又怕她这样再憋坏了身子,便在吃饭时,和她说一些外面的消息和故事,以分散她的一些思想,也不知道这些对她有没有用,只是尽着自己的所能。

    “凤哥儿,这老躺着也不是个事,还是起来走动走动吧,不想去外面,就是去后面的花园里坐坐也好,况且鞑子已经朝这里杀来了,听说他们在扬州整整的烧杀了十日,把扬州的人杀得一个也不留了,到了这里恐怕也好不了,咱们是不是也换个地方,整个南京但凡能走的也都走了。”徐耗子说。

    “大叔,你说怎样就怎样吧,我疲乏极了,真是不想动。”凤声说。

    “我理解,孩子,但人是越躺越乏的,大叔扶你走走,活动活动,过一两天咱们也走,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你好好休息一阵子,咱们再去为你娘报仇。”徐耗子说着扶着凤声站起来。

    “大叔,让你费心了。”凤声无意识的跟着徐耗子朝后面的花园慢慢的走去。徐耗子看着她痴呆的样子、变得煞白的脸,眼泪不由流了下来。

    凤声说:“大叔,你别这样,我只是觉得累了,休息几天便好,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罢了,我真没有一点事,你不用这么担心,。”

    “没事就好,人活一辈子,难免遇到一些不明白的事,这东西该是你的,它怎么也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怎么也留不住,这春暖花开的日子,你看花园里的花儿开的多好看,咱们江湖上的人整天打打杀杀的,难得有这样的日子来赏赏花,休息休息,这样也好。”徐耗子说,他听凤声说话条理清晰,心中不由转喜,高兴起来。

    “寂寞花开无人赏呀,真是可惜了这大好的春光了。”凤声叹了一句,在一株开的正艳的牡丹花下坐下来,细细的看起了那娇艳欲滴的花朵来。

    这时就听墙外人声鼎沸,一片叫好喝彩的声音。徐耗子说:“我去看看啥事。”一扭身跃出了墙外。

    不一会儿又跃了进来说:“原来是柳麻子在外面说书呢,这柳麻子说书可是一绝,咱们听听吧。”

    凤声说:“就在这里听也一样。”徐耗子知她有聪耳神功,只隔墙外这么远自然听得清楚。

    这时就听的惊堂木一响,外面顿时一片寂静,柳麻子又继续往下讲了:“诸位看官,书接上回。

    话说这一日,史督师手下的众武林豪杰乘夜炸毁鞑子攻城的火炮后,回城庆功饮宴,这史督师是连饮八碗美酒,仍是脸不红、心不跳,象个无事人一样,群雄不由纷纷称赞史督师好酒量,够豪爽。这一节咱们前书讲过,先按下不提。

    单说这鞑子营中,是满营沮丧,如丧考妣,无人不是垂头丧气。那豫亲王多duo 在大帐之中更是叫苦连连,来回的踱来踱去,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就听帐外旗牌官来报:“睿亲王驾到。”多铎赶忙往帐外迎接,来人却已到了帐门口,正要迈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