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几度梦回(GL) > 几度梦回(GL)第10部分阅读

几度梦回(GL)第10部分阅读

    室回到房中时,商美人早已打扮妥当,安静坐在桌边,热腾腾的早膳都已准备好,很显然她正等着自己。

    忙快步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歉然一笑,难得小丫头们没有随同伺候,闻人罄很自觉的为商子兮盛了碗粥,不厚不薄刚刚好,递送到她面前,然后再给自己弄了碗,等大美人举箸开动,她也不客气了起来,摆弄花草,又洗了这么长时间的澡,她实在是饿的不行。

    快速的消灭了大半碗,胃暖了起来,她抬头,这才发现身边这位面前的那碗粥几乎没怎么动过,“你怎么都不吃,不饿吗?早膳很重要,你该好好吃,不然伤身。”闻人罄一日三餐,最重视的就是早上这顿。

    原以为这么说,能让她多吃些,没想到商子兮反而放下了筷子,这以一来,闻人罄也不好意思吃了,跟着停了下来。

    “这几日,若没有什么事别出门。”

    听这话,闻人罄愣了愣,思量了一下,点头答应,又有些好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知道不该多问,此时却有些忍不住,商子兮不限制她行动,突然让她别出门一定有她的道理,直觉的她认为可能是安全因素,自己在家中,那她呢?明明知道只需要按她的话去做,却控制不住的为她担心了起来。

    商子兮侧过头,那张熟悉的脸上透着困惑和担忧,便回了她一个淡淡的笑,不欲多说:“也不是什么大事,过阵子就好了。”

    听出了回避的意思,知道追问无用,闻人罄却还是没有忍住,开了口:“子兮……”细细斟酌了一下:“你成天在外,也要小心,若是可以,在家发号施令也是一样的,有时候安全最重要。”本想转弯抹角的想要提醒她,最终还是选择直接说了。

    原来她的担心并不只是为了自己,商子兮抿了下唇,看着那个故做无事的人,低头重新拿起筷子,夹酱菜喝粥的样子,竟突然不知要怎么答才是了。

    白粥上添了颜色,闻人罄夹了块酱菜送到商子兮碗中,干干的朝她一笑:“不管怎么样,早膳还是要认真吃的。”说完端起碗,继续消灭自己的食物。

    商子兮盯着粥,本让她没有什么胃口的东西,似乎有了些吸引力,重又拿起了筷子,只是粥入口中,偏偏又有些咽不下去了。

    自那日之后,商子兮便变得很忙,每日早出晚归,有时连着几日都不曾回到府中,有时回来,也不回房直接睡在别苑里。

    闻人罄面上装作无事,可心里却莫名的有些焦躁,独自在空落落的床上辗转反侧,有什么东西在心中慢慢的萌芽。

    今夜她又没回来,闻人罄翻了个身,跨过了那条界线,躺到了原本属于另一个人的一侧,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竟觉得闻到了那人身上特有的香气,将她用的被拥到怀中,紧紧抱着,夏天裹着被子却没有让她感觉到一丝热,心头反而越发的荒凉了起来。

    一次又一次的强压下某种情愫,可那份异样却一次次的反扑,越发的明显和强烈。

    该死,底声咒骂了一句,推开了被子,猛的翻身而起,走到桌边,坐在圆凳上,倒了水一口气灌下,冰凉入喉心却更冷了。

    闻人罄闭上眼,脑子却突然一片空明,似乎所有的思绪都被吸进了那无底的黑洞一般,看不到任何的光亮,连想象都不成。

    有些惊慌的睁开了眼,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得心脏底部像是开了个口子,虽感觉不到痛,血液连同着生命却在拼命的流失,让人透不过气来的压抑。

    不安的站了起来,走到窗口,推开窗,抬头,却是无星无月,不似那霓虹闪烁的世界,在这里,入夜后的府院,没有白天的生气,只有黑暗中的朦胧。

    舌头舔了舔唇,不曾吸食过烟草的身躯在此刻却犯了瘾,用力吸了吸鼻子再大口的吐出浊气,试图回忆起吞云吐雾时的快感,反复几次,胸中那空洞的感觉却越发的深了。

    放弃了吞吐,闻人罄单手环抱于胸前,将另一只手的拇指却抵到了嘴上,齿啃食着指甲,默默地盯着远处。

    明成轩,没有了灯火的照亮,躲藏在夜色里,隐隐约约看不透摸不着,竟让人有种远离的错觉,就像它的主人。

    用力咬下,十指连心神经末稍的一阵刺痛扎到了肉里。

    从指缝间溢出的血腥味,充斥着口腔。

    痛刺激着神经,脑子清醒异常,理智将她的血液冻到了冰点。

    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再是十多岁成日做梦的孩子,也不是二十岁盲目相信爱情的青年,她二十九岁,离而立之年,只差几个月,沧桑二字,早已深深的烙在了心上。

    这些年,冷眼看着身边人速食般的爱情,分分合合,绚烂炙热的爱情,无数誓言却无法抵挡不了现实的打击和世俗的诱惑。

    烟花易冷

    真的是因为在那爱字太过于泛滥的世界中看过太多,终让她不再起奢望之心吗?

    不,不是的,无须自欺,他人的失意不过是自己懦弱的借口。

    忠贞,守护,责任,包容,理解,这是闻人罄对于爱的诠释,也是她的信念,所以多年后,‘这世上没有人能比你对我更好’那人亲口说出的话,终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彻底的毁了她的所有。

    感情从来不是对等的,道理说得容易,可试问,天下有几个人能够在全心全意的投入,最终被轻而易举的抛弃后,仍旧不顾一切?

    当年的壮士断臂,从绝望中将自己拯救,同时也失去了再去拥抱幸福的能力。

    心已残缺,无法再去相信爱情,更做不到全然的投入。

    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算计着可能会遇到的伤害,逃避着闪躲着,唯恐历史重演。

    人贵在自知,闻人罄十分清楚的知道那颗残破不堪的心,再也承受不住第二次打击了,她所能做到的,不过是用孤独来砌墙,守住最后的阵地,哪怕已是千疮百孔。

    低下头,闷痛将体内最后的水分挤出眼眶,无声滚落的泪水,宣布了她的答案。

    不敢亦无力再去尝试。

    无欲则刚,无爱,无恨,无殇。

    33第33章

    一夜难眠,曙光迟迟不现,僵直立于窗前的人浑然不觉黎明将至。

    微风中传来了隐约的动响,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打破了沉寂中的恍惚,本能的警觉让闻人罄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身子隐于半敞的木窗后,目光顺着黯淡的晨色延伸。

    昏暗中,两个身影缓缓步入视野,心倏地一缩,眼随着那两人的渐近眯了起来。

    那是情投意合的一双人在晨曦中的偷会。

    凝视、相拥、亲吻、直至最后难舍的分离,空气中仿佛全是她们的喘息,胸前起伏不定,重又瞪大了眼,闻人罄将一切收入眸中,整个人像是被钉住一般。

    她们默默无声地交流着彼此的情意,略矮的那个仔细地为另一人抚平前襟的皱褶,手顺着衣衫缓缓滑落,指恋恋地摆弄着腰际的配饰,微微低首,另一个伸手挑起垂落于情人胸前的发,轻轻地将那缕青丝还原于肩后,再次凑了过去,低声耳语,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一记粉拳,又是极快的温软碰触,不待那人回应,便转身离去

    直到离去之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留在院中的人依旧呆立,许久才有了动作,指抚于唇,身子一颤,极为清晰的笑声划破了清里的宁静,惊觉突兀,那小女子心虚地左右张望,缩了缩脖子,快步走入了小楼。

    小院回到了最初,之前那如若电影场景般的一幕,似一场黄梁美梦,消失不见,不知道真假。

    暗中窥视一切的闻人罄在此时却是久久缓不过神来,五味杂沉的滋味化作无法言喻的苦涩,即羡且妒的情绪在前一刻发酵般地膨胀,又在下一秒突然抽离,心在空虚与失落中无力地收缩。

    用了一夜才勉强埋藏的情愫突然炸开了,潜伏压抑太久的渴望被那一场温馨激得瞬间爆发。

    惊觉心绪的突变,闻人罄失措地反复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在一吐一纳间重新得到平静,可,那本应凛冽的空气,竟化作了丝丝暖风,直渗入心中,吹散了长年积压的固尘,寂寞被无情地暴露,冰封太久的死火山中炙热的熔岩正在无声地。

    远处天边射出了第一道光将一切照亮。

    想要,想要那样的温暖,想要那样的互动,更想要有那么一个与之相依的人。

    手抚于胸前,瞪得酸涩的眼缓缓合上,渴望在脑海中越发的鲜明了起来。

    我要怎么办?

    天正晴,万里无云,阳光散落在湖面,水纹映射在一张美丽却带着困惑的脸。

    闻人罄手里拿着书,装模作样地斜靠在水榭长栏上,目光一次又一次的偷偷瞧向另一人。

    蕖儿,清晨影片中的女主角之一,而另一个,若记得不错,应该是并未见过几回,帮着商子兮打理外务的池儿。

    没想到,这两人竟是一对,细细回想,其实早就有迹可寻,只是没有注意。

    平日里毛毛燥燥的丫头,此刻特别安静,一针一线上上下下,透出别样的温婉,若不是唇边一直挂着的笑使那酒窝万分明显,必会误将她当作那位性子稳重的姐姐。

    这便是爱情的力量,总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为所爱之人变化着。

    闻人罄不禁想起了过去。

    在那时,她也曾全心全意地为着另一人,折千纸鹤,做幸运星,烧陶,diy戒指,每份礼物无一不是亲手去做,用心去想。

    再后来呢?需要送礼时,总是在电话中笑着对朋友说,你喜欢什么自己去买吧,回来找我报销,这样实惠,双营。

    话是如此说,只有自己才知道,其实是再也不想为别人费脑子。

    无心,对别人,也对自己。

    这些年,到底拥有过什么?做过什么?有意义的,没意义的,竟想不起一件。

    唯一深刻的,却是最后那天再次相逢时的伤痛,和死前最后的那一念。

    死!

    闻人罄猛地呼吸一窒。

    死,没错,确实是死了。

    那个活在二十一世纪,顶着无魂的躯壳,过一天是一天的闻人罄已经死了。

    若是没有穿越,没有这无法解释的奇事,她已经死了,无知无觉,忘记一切,没有,什么也没有了。

    胸口堵着气,寒意从尾骨沿着脊梁骨直往上窜,说不出的恐惧与寒意顷刻间爬满全身。

    那些年,她究竟在做什么?活着又算什么?

    回过头,闻人罄怔怔地瞧着蕖儿,看着她手上的针线活,看着她脸上犹未退去的笑,看着她那双格外亮丽的眼。

    心中划过一抹自嘲,强勾起无力的笑,闻人罄再次将目光投入湖面,光闪得让人睁不开眼,看不透所有。

    “夫人。”

    闻人罄回过头,迎上的是蕖儿担扰的脸,惊觉自己失态,唇微微一动,想要询问的话终是说不出口,“都绣好了?”

    蕖儿并未意识到主子的心绪变幻,低头看了看所绣之物,俏脸染上了淡淡的红:“还差一些呢,不过,明儿准备能绣好。”

    “这做绣活伤眼,若是不急,还是慢慢来的好。”闻人罄好意提醒。

    小丫头却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含情,指尖在绣面上划动,“就快好了呢。”说完唇边笑意渐深。

    不知不觉,闻人罄在那样的笑容中再次失神。

    许是那目光太过于直接,蕖儿抬起了头,猛地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饶是她这般大大咧咧的性子,此刻也有些不自在,俏脸微侧:“夫人……”

    闻人罄感觉到了对方的羞涩,心头一动,问道:“这个也是送给那人的?”

    “呀?”象是被抓把错处的孩子,黑白分明的大眼闪出惊讶,却没有太多的慌乱。

    “七夕时,你绣了香囊,如今已送出去了吧。”闻人罄有意隐去真相,细想来,那人腰上的配饰必定就是心上人亲手所制的香囊。

    不出意料,蕖儿听完后轻吐了口气,而后极轻地点了点头,“那夫人呢?可有送东西给主子?”这招转移话题的手段并不高明,偏在这时用到了点子上。

    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闻人罄有些无奈有些苦涩,她们是两情相悦,而自己与商子兮呢?有名无实,相敬如宾,看着暧昧,可彼此都刻意保持着距离,吐气如兰,默叹了一声,她看懂了自己的心,却看不透商子兮。

    可,余光再次瞄向眼前这满是春意的少女,昨夜的纠结,与清晨的渴望,让闻人罄在这一刻不知所措。

    “夫人?”见流枫面色犹豫,自作聪明的小丫头误会了意思:“若是夫人不懂得女红,只要您不嫌弃,蕖儿可以教您的。”本是个直性子的人,也顾不得主仆之分,继续说道:“主子成日在外头忙,若是有夫闪亲手所做的贴身物件,便是再累再忙,看到那物也会觉得开心的。”

    闻人罄心中一动,那话自然不是随口而言,必是有感而发,可是……真的行吗?脑海中闪过那人的脸,心中的天平斜了斜:“若是你家主子不喜欢呢?”

    “怎会?”蕖儿是铁了心想说服自家夫人:“您还没试过,便先想着不成,那可不行,主子常说,万事总要做了才知道结果,即使结果不如人意,可只要用心去试过做过了,便无悔了。”

    无悔!

    闻人罄侧过头,视线投落湖中,耳朵里反反复复是无悔二字,这在再简单不过,人人都会说,在内心深处反驳了千百次的道理,在这一瞬,如那反射在水面的阳光一般,只刺到了心中,将那封闭已久的牢门撬开了细缝,在那久不见亮的地方刺入一丝光芒。

    34第34章

    清风徐徐

    漆黑的长发,散散披在身后,落在纯白长衫上,勾出一副别样的墨色山水。

    小桌上的铜板,快速地转动着,随着时间的流逝,渐缓渐衰,最终伴着碰击声,倒于一面。

    黛眉微蹙,已不知道转了多少回,铜钱掷出了无数次的答案。

    将那最终的结果收入眼眸,纤手轻轻取起铜钱,两指稍一用力,那扁平之物再次转动,画出圈。

    许久,因为一次失手,那被反复利用多次的铜钱,滑落下了桌,发出清亮的声响后,滚离了视线。

    唉,鼻息间长长吐出浊气,已无意去探寻其踪迹,闻人罄无力地合上了眼,两指按于眉心。

    这一步,跨是不跨?

    淡淡的郁闷在空气中无声地流动。

    又是一声长叹,闻人罄睁开眼,缓缓起身,走至窗边,将视线放远,印入眼眸的却只有蒙蒙空洞。

    那铜钱掷了一次又一次,将一切交于天命,有些幼稚举动,重复出现的不同答案,从最初的犹豫不决,直至现在毫无意义。

    人大抵就是如此,意由心生,其实早有了决定,向他人求得意见,不过是为了寻求一份借口,一份自欺。

    只是,如今,究竟想要怎么样的答案,连自己都不知。

    就如这美景,看在眼中,却无法留在心里,到头来,除去空落落的一片,什么也记不起来,茫然。

    唉~已是第三口长气,三日,已整整三日,思绪万千,纠结重重,但毫无方向。

    或许这便是双子座的矛盾,闻人罄先是抚额,随后大力地甩了甩头,及腰青丝随着晃动,摇摆纠缠,如她此时的心,理不出半点头绪。

    “夫人,主子出事了。”不等四第口气吐出,慌乱的呼叫随着破门声,在身后响起。

    闻人罄猛地回过了头,瞪大眼盯着因奔跑散乱了头发,样子显得有些狼狈慌张的蕖儿,呼吸一窒,张嘴,尚未来得及询问,院中已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没等回过神,一群人又闯进了视线。

    “快把主子放床上。”先出声的是潆儿。

    陌生的男子将怀中人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愣着做甚,还不让开。”潆儿焦急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男人恍若初醒般,忙退了几步,目光却紧紧地锁在床上。

    藏于袖中的手,握成了拳,掌心顷刻间湿了一片,莫名的恐惧使得闻人罄身子向后,背顶在了窗台上,眼看着潆儿俯身唤着主子,床上的人却没有丝毫动静,浊气将胸口闷得发痛,竟忘记了呼吸。

    “大夫来了。”池儿几乎是拖着将上了些年纪的医者带到床边。

    想来是商家专门供养的大夫,连拉带扯,却没有任何怨言,略平了平喘息,不二话便坐到了床边,指按着脉,目光在商子兮面上几个来回,“如何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