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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梦回(GL)第7部分阅读

    身前,用扇端轻轻地挑起她的下巴,凑过头去轻轻唤了一声:“美人。”

    看着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再看看那个陌生的痞子样,常期紧绷着的心弦,竟然瞬间松了下来,素手抚上了那人的脸,商子兮笑的媚惑,吐气如兰,柔柔地唤了一声:“公子。”

    调戏不成反被戏,没想到她会如此反击,闻人罄一愣,脑子很快转了过来,这女人果然厉害,商人风范一点也不吃亏,噗哧一下,破了功,服输,收了扇子,稍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笑问:“我穿着怎么样。”一直没有换下这身衣服,就为了等着让她看看。

    重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商子兮点了点头,“衣服合身,却配不起你这张脸。”

    果然,闻人罄听到这与蕖儿相同的评论,叹了一口气:“这张脸怎么就长得这么女气呢。”

    商子兮听她这话,反手挑起了她的下巴,拇指轻轻的蹭着,深深地看着她:“你本就是女子,长得女气有何不好,穿男装糟蹋了,若不是你为了身体,我才不让你穿这衣服。”

    视线交集,微微的热气喷了脸上,有些暧昧的气氛让闻人罄有些不自在,直觉的想要逃开,正当她想要闪躲,商子兮却先她一步,松了手,往后拉开了些许距离,转过身走到水盆边成功地掩藏了她的尴尬:“觉得宁叔如何?”

    宁叔?明白她突然转移话题的用心,闻人罄平了平心绪,顺着她的意想了想,“他很关心你,是个好长辈吧。”

    “是呢。”商子兮用手拨弄着水盆中的水。

    “我们成亲的事,他是反对的吧。”闻人罄目光跟了过去。

    指尖微微一顿,“为何这么说?”

    “这天下间,哪有愿意自己的女儿和女人守一辈子的父母,”闻人罄说得理所当然,话中不免带上了些许无奈:“世俗就是这样,女人嫁男人生孩子也是正途。”

    似是被触到了心弦,商子兮垂着眼,轻声低喃:“正途……”

    “子兮”看着那人发怔,闻人罄不知为何,唤了那么一声。

    她回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仍旧是那么的美丽让人移不开眼“怎么?”

    “没什么,早点休息吧。”说完,闻人罄转身宽衣,没有让另一人看到她脸上的逃避。

    21第21章

    夏日的第一缕阳光,从水月居二层的小窗直直的射了进来,虽远不及正午那般的毒辣,也足以透过那薄薄纱帐,将人吵醒。

    长而密的睫毛微微动了动,闻人罄迷迷糊糊地睁开的眼,无力地眨了眨,视线慢慢由模糊变得清晰,印入眼眸的是那红木雕花床栏,她抿了抿唇随后又扯动了嘴角,对于眼前的这一切,已经不再陌生,曾经每每睁开眼,便有那隔世的感觉,如今,若是第一眼看不到这些,恐怕反倒会不习惯了。

    小心的动了动身子,慢慢的从薄被中坐起,侧过头,身边的女人,双目紧闭,呼吸均匀,睡得正香,依稀还记得新婚头一夜,自己从噩梦中惊醒,安抚着同样受困的她,那一声声不要让人那么的心痛。

    ‘出了那事之后,小姐大病了一场,原以为救不回来了,谁知却硬挺了过来,足足一个月不言不语,……’

    究竟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让你如此的害怕?

    看着正做着好梦的人,似乎自新婚夜那一晚后,她没有再发过噩梦呢,嘴角再次画出了浅浅的弧线,闻人罄看着她,犹自不知她的眼神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暧昧,注意到那一缕散落在她脸颊上的乱发,手轻轻了伸了过去,却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突然没了动静。

    停了好一会,手缓缓的握成了拳,略带僵硬地收了回来,挑开薄被一角,双脚移下床,侧过身子,慢慢地站了起来,没有穿鞋,反倒是转了过来,重新将被子为她仔细盖好,观察了一会,钻出了纱帐,从一边小凳上拿了衣服,弯腰两指一勾将地上的那双平底男鞋挑起,轻声轻脚的向门外走去,人最后随着那一下极细的门关声离去。

    床上的人在那人离开后的一瞬间睁开了眼,侧过头,视线停留在了软枕上,手从被中探出,横摆在额上,秋水般的眼眸重又合上。

    久远的记忆又一次涌了上来。

    同样的夏日清晨,同样并肩而卧的两个人,更确切应该是两个孩子,略大的那个起身,侧过头看着身边那个略小的,突然伏下身子,吻住了唇,被吻住的孩子不法再装睡,眼睛瞪得大大的,身体僵直一动不动,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不知过了多久,主动进攻的人这才放开了可口的美味,指轻轻的摸着那被啃的略有些红肿唇,脸上勾起了一抹坏坏的笑,再次伏下身子,这一次的目标却是那通红的小耳朵,边亲边在她耳边低语,最终,被压着的孩子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眼角带着微微的湿润。

    苦涩打散了脸上的平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将心头的痛和恨压下,握得有些僵硬的手慢慢的松开,食指中节上那一道被指甲掐陷的印,久久不退。

    再也无法安静地躺着,商子兮掀被起身,穿上了绣鞋,一身锦白中衣,走到了窗前,白皙的脸在那阳光下却带着浓浓的阴暗,清爽的空气杂着淡淡的花香沁入心肺,时辰尚早,府中丫头小厮还没开始忙碌,院子显得十分的宁静,更多却是寞落。

    一个黑色的身影落入了视线,打破了那份寂静,静静的看着她,舒展着身子,时不时的做出一些略带粗鲁的动作,突然那人转过了头向这边望来,虽然明知她看不到,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闪躲了一下,再一次望向窗外,那人早已快步离去。

    静静的在窗前站了片刻,直到晨风吹得她有些凉意了,这才退了回去,轻轻唤了一声,听到动静,候在门外的芙儿,立即带着几个小丫头走了进来,伺候主子洗漱。

    十分认真的洗漱清理,动作一丝不苟,走到衣柜边,着装亲自挑选,打开柜门,不经意的看到了放在衣柜另一边那叠放的十分整齐的深色男装,两人共用同一衣柜,她的放在左侧,自己的摆放在右,多日的相处,那人兴许不知,自己却是暗中留意了她的习惯。

    东西摆放的杂乱,却是乱中有序。

    脏衣扔的顺手,干净衣物却叠放的整齐。

    坐姿随意,睡姿却十分的规矩。

    想到昨日宁叔对她的种种描述。

    似乎,表里不一,更适合形容她。

    不再多想,挑了一件淡粉色长裙,等在一边的芙儿接了过去,伺候她穿上。

    穿好衣服,商子兮走到梳妆台前坐下,芙儿取了桌上桃木梳子,站在她身后,为她梳理着黑瀑般的长发,动作熟练,轻柔而又和缓。

    商子兮看着铜镜中那张绝美的脸,脑海中却出现了另一个人的样子,这会,她走到哪个院儿了?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向了窗外。

    “主子,好了。”将白玉莲花簪子为主子插上,芙儿总算是完成了手上的活。

    回过了神,商子兮再次透着镜看着自己,一边打量一边吩咐:“去准备些水,一会儿夫人回来了要洗浴,再多凉些茶水。”

    “是”芙儿答应,脸上那一抹别有深意的笑,这举动正好被商子兮在镜中看到,抿了抿嘴却没有说什么。

    闻人罄一边快走一边在心中数着数,计算着时间。

    她没有特定的路线,随意地走着,偶尔会遇上几个丫环小厮,看到她便自觉的站到一边,也不会挡路,一路通行无阻,晨间的空气十分的清新,特别在这没有太多污染的古代,这让她的心情十分的轻松,侦察的同时不免又有些分心,或许有机会应该拉她一起来走走,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这个念头,但很快又被她远远的抛开。

    数到2ooo,她开始放慢了速度,最后由快走变成了散步,随着呼吸的调整,心跳的速度也回归到了正常水平,不远处的花海引起了她的注意,不知不觉的走了过去,四下无人,不知是有人特意吩咐,还是因为尚善渊的位置有些偏僻,比起别的院子,这里显得十分冷清,看着那些被人精心打理的花卉,弯下腰,指尖轻轻拨弄着那朵有些像玫瑰的花,却没有动手,这都是那个人亲手种植的,要是摘下来送给她,会不会被她骂?想着,不禁带出了一份笑意,直起了身子回望向远端的居室,目光渐深。

    ‘我娘生前,总喜欢摆弄花草,院里的每一株花都由她亲手打理,她常说,这花花草草比人有情,过去我不懂,直到亲自做了,才明白那是真的。’

    闻人罄想起了她在那日说的话,还有那一份极力隐藏的哀伤。

    抬起头,望着天,看着那一朵朵飘浮的白云,先前的微笑参杂入了无奈,她不想对商子兮有过多的兴趣,却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对她产生了好奇。

    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脑子有些乱,直到闻人罄踏入水月居时,才发现,她的步子走的有多快。

    一进门便看了那个拨乱她心弦的人,她笑意盈盈的走向自己,递过了帕子:“一头的汗,先擦擦,水都准备好了,去洗洗吧。”

    闻人罄接了帕子,将脸上的汗水拭去,目光在眼前这人身上偷偷流连,往日酷爱一身白色的女子今天换了装束,淡粉色的长纱裙,将往日的冷清扫去,整个人一下子鲜明活跃了起来。

    “你穿粉色真漂亮。”真心的赞美脱口而出。

    听到这话,商子兮面上不显眼中却带了笑,伸手轻推了她一把,催道:“快去洗,等你一起用早膳。”

    “嗯”乖巧地应了,把帕子塞到了袖袋里,听话地向浴室走去。

    22第22章

    一晃又过大半月

    商府后院湖上,飘荡着一叶小舟,船桨随意的摆放在一边,日头毒辣,四枝竹杆撑起油纸做成的顶棚挡住一部分阳光,身着玄青长裙的女子,懒懒的躺在船中,由着那船在湖中随意飘荡。

    小船随着湖水轻轻摇晃,闻人罄闭着眼,将早已看完的书从中间翻开盖在了脸上,这几日,商子兮十分的忙碌,常常早出晚归,有时候要忙到子时才会回来,她与自己在一起时,从不提公事,自己当然也不会去主动过问,每日能做的也就看百~万\小!说,喝喝茶,在兮苑晃晃,和蕖儿聊上几句,一天就这么过去了,除了悠闲,她实在想不出别的词语更能描写出她此时的感受。

    唉,只是这样的生活还能过多久,这阵子她看了不少关于文景的史书,也算是把这朝代摸了个七七八八,她不得不说这王朝也算是另类了,自打开国皇帝开始,每朝每代,几乎都会有叛乱发生,但始终不曾有过成功的例子,看来这里的皇帝都是非常有手段的人,她有特意留心过皇族表,君姓一族,每一代的王子王孙,大多都活不过四十,除去几个叛乱而死的史书上有记载,其他的都草草代过,但有心的人还是看得明白,她想起了君然,这个十分有野心的女人,真的能够站在最高峰吗?

    只怕,难。

    若是事败了会怎样呢,她是公主,皇室对血亲虽然淡泊,但怎么说她也是君姓,皇帝老子的亲生女儿,虎毒不食子,想来也不过是囚禁一生了事。

    那她呢?

    以君然对商子兮的恨,只怕事败,所有的事都会推到她头上,到时抄家灭族一定是逃不掉的,她在史书上看过曾有一个姓宋的,叛乱事败后,被人割去男-根,最后凌迟,多么残酷的刑罚,想到商子兮可能受到这样的凌-辱,心中莫名的惊慌,她这样天仙般的人,到时要想清清白白的死都难。

    闻人罄不自觉的为那人担心着,纠结着,为什么非要趟这浑水,以她的家世背景,根本不需要参与,她这么一个聪明的人,没道理会看不透将来。

    流枫对她而言真的这么重要吗?隐隐的总觉得有什么一些地方不对劲,宁叔说他是看着商子兮长大的,可说到那些往事时,却从没有提到过流枫这么一个人物,她们两个之间究竟是怎么样的关系,闻人罄努力回想着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点点滴滴,试图能够拼凑出一些线索,却无论如何找不头绪。

    摇了摇,有些丧气的将盖在脸上的书,摆到一边,手轻轻的敲着脑袋,她必须要想法子弄清一些事,能够成功逃跑这是最好,如果逃离失败,到时她也不会太过于被动,侧过身,指尖似触非触的点在湖面上,压抑着的烦恼似指下的涟漪一般一圈圈的散开扩大,逃离后,将来的路又要怎么走,君然和商子兮真的会放过自己吗?

    唉!人算不如天算,计划不如变化,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起身将书收入怀中,小心的走到船首,蹲下拉起与船头相连的长长麻绳,手上用力一拉,小船便向岸边快速的靠去,待到船快到撞到岸上时,她算准时机,一步跨去,人踩上了地面,船却又反向的飘向湖心。

    手有些湿,随意的搓了搓,闻人罄慢悠悠的向水榭走去,暂时把烦恼扔到一边。

    才进水榭,便看到蕖儿坐在桌边,做着女红,神情专注,竟连她进入都没有察觉,这让闻人罄起了些许兴趣,轻声轻脚的绕了过去,等接近她身边时,突然出声:“在绣什么?”

    这一声果然吓了蕖儿一跳,下意识的想到将手上的东西向身边藏:“夫人。”伺候夫人并不是一件累事,还非常的闲,在她百~万\小!说时,夫人也许她们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她这才偷着空做这个。

    “鬼鬼祟祟的,绣什么呢?送情人的?”闻人罄看小丫头那样,不由得恶趣起了逗弄的心思。

    “夫人……”小丫头音调有些变,脸红了一大片。

    看这样子就知道猜中了,这小鬼才多大呀,才十五吧,不过话说回来,自己15岁时,班上早恋的也很多了,也不算稀奇,这不由得让她感慨这就是青春呀,再看看蕖儿那羞涩样子,和平日里那活泼丫头形象真是大大的反差,也不知道她中意的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这是帕子要送给什么人?说来听听”忍不住八卦一下。

    “夫人……”蕖儿忍不住抗议,脸上艳红又添了几分,看看主子那不依不饶的样子,“这不是帕子,是绣完后用来做香囊的。”实在是不能将心上人的名字说出来,只好试图转移她注意力。

    “不是帕子呀,”闻人罄知她不愿说,也就顺着她的意,“我看这方方正正的,以为是定情的帕子呢。”

    “自然不是,”蕖儿有些好奇的看了看自家夫人,女子送心上人绣了名字的香囊,这可是自古就有的风俗,夫人怎会不知:“夫人有绣过香囊送主子吗?”

    绣香囊,送商子兮?闻人罄一时没转过来,虽说,以前每逢叶珊生日或者过节,她送给她的礼物都是自己亲手做的,但刺绣这种事,她还真没试过也没想过,她的手艺最多也就缝个扣子,何况商子兮与她,应该算是同床异梦的夫妻吧,这情人之间送的东西还是免了。

    蕖儿见她发呆,突然记起姐姐曾说过的,夫人生过一场病,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误以为她伤神呢忙安慰:“夫人,后日就是七夕庙会了,到时再送个给主子,主子必然喜欢。”

    七夕?闻人罄一愣,原来这个时代也有七夕呀,还真是与中国古代相近呢,不知道牛郎和织女的传说这里有没有,突然想到有一回她和思颖讨论,牛郎与织女到底是喜剧还是悲剧,思颖说那是大大的悲剧,问她为什么这么说时,她很不屑的说了一句:“一年一次也就算了,可是还要永远如此,连找外遇的机会都没有。”当时听这话很无语,不过回头想想,以现代人的爱情观来说,确实有一定的道理,这个问题放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感情这事,是喜是悲也只有当事人才明白吧。

    “为何是我送她,不是她送我?”闻人罄知道小丫头好意,但还是忍不住说出这么一句,就好像ttl,关于谁是老公谁是老婆永远是一个争论话题一样,她前世是娘t再娘也是一个t,被人成天夫人夫人的叫着,终还是有点不服气。

    蕖儿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夫人和主子都是女子呢应该谁送谁呢?纠结了半天,还是说了一句:“可您是夫人,自然是您绣给主子呀。”

    果然是商子兮手下的人,一心一意还是护着她的,转念又开口询问:“蕖儿,难道不会觉得两个女子一起有驳常伦吗?”闻人罄对这事一直觉得奇怪,文景不是不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