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几度梦回(GL) > 几度梦回(GL)第4部分阅读

几度梦回(GL)第4部分阅读

望向商子兮,这人正笑看着自己,唇畔扬了半寸,面上的

    神情何等的挑衅。

    “不急,此事还需细商,”隐隐猜测到了眼前女子的用意,君然可不愿被她牵着走,

    何况……

    “公主说笑了,此事哪里还需要细商,你我不是早就定好了协议,如今差的……”又

    是别有深意的一笑:“差的也不过是,人银两契。”

    闻人罄尚未听明白话中深意,依旧稳坐,又听商子兮说道:“也不过是盖章定论,用

    不了多久,”说完,声音提了半分:“来人。”

    一众仆从早早准备,拿着笔墨到堂中,到底是大家出来的人,动作轻而有序,不一会

    儿,那桌上那文房四宝俱全,接着又悄然无声地退下。

    这一会儿,厅中只剩三人,连之前候在门外的人影也瞧不见半个。

    商子兮起身,走到桌边,打开了那一方黑匣,从里头取了契纸,若无其事地摊开平铺

    :“今日,子兮与公主式结盟,这见证人,就由枫儿来当吧。”说完,她转过身,朝

    着流枫看去。

    乍闻自己被点了名,闻人罄一愣,目光对上向她提出邀请的人。

    君然的脸在那两个对视的时候,终于有了一瞬间的变化。

    转眼间的功夫,三个各有各的心思。

    闻人罄起身走到了桌前,商子兮向边上让了让。

    契书一式两份的放着,直到此刻,闻人罄才想明白,为何这两人明明各自算计着对方

    ,却依然敢于合作,有了这两张纸,她们就等于各自拿捏也对方的短处,彻底捆绑在

    了一起,要是出事,谁也别想全然无事。再细看,那一条一条的内容写得清楚明白,

    只是,越往下看,越让她诧异。

    君然没有去打断,此刻已成定局,再作也是多余,只是,目光难耐地偷落在流枫的侧

    脸上,她到底还是有些紧张心慌的。

    而商子兮又将另一只黑匣子打开,推到君然面前,“这是之前约好的五万两银票。”

    闻人罄耳朵一动,分心朝盒子里望去,一叠陌生票据摆放在其中,五十万两,以前看

    小说时曾看到过那样的一个说法,古时一两银,相当于现在的7o块钱,那这小小盒子

    里装的数额岂不是35oo万之多,再看了一眼君然,头一回这人先她一步错开了交集,

    很多不明白的事,一下子贯通了。

    所谓一文钱难死赵匡胤,任你再有雄心,再有能力,手上没有钱就别想成事,要收买

    人心,要养活手下,哪一件不是靠着金银,君然不过是一个公主,真要想上位就不能

    没钱,说是要得到商子兮的所谓预知力,其实,真正需要的是这一笔,不,或者远不

    止这些,她要得到的是商子兮可供给源源不断的资金。

    想通了这一点,很多疑惑也就迎刃而解了,这么重大的信息君然只字没提,那么,曾

    经说的那些话,又有多少是可以相信的,流枫以死相逼,怕是生生被逼死才是真相吧

    。

    “如此,你我就在这契上加印吧,”商子兮将摆放着的印泥盒打开。

    君然沉默起身,从怀中取出印信,沾红泥时,却有了那么一些犹豫。

    “怎么,公主是不舍?”这一声问,倒使得君然的动作越发的踌躇,“公主若是不舍

    流枫,子兮绝不强求,子兮是生意人,商场上的道义是懂的,契未加印就不做数,若

    公主不愿,只当作从未发生过便是了,绝不会有第四人知道这档子买卖。”

    买卖产,这两字落到了耳中,闻人罄再看了契纸上的最后一条,心里头升出了一股子

    邪火,‘自立约起,流枫与君然,再无瓜葛,’这不止是一张盟书,还是一张将流枫

    买断的身契。

    无论面上多么的不情愿,君然最终还是在契纸上落下了印,白底红字,四四方方,在

    满是墨色的纸上格外的显眼,刺目。

    如此,无论将来如何,就眼下,事已成定局,三人不约而同地都不作声,静没了片刻

    ,商子兮缓缓取了自己的玉印,也在红泥上按了按,小泥不经意沾了色,她却浑然不

    在意,在君然的边上按上自己的名字。

    事毕,一张盟约放入了那装着厚厚银票匣子交到了君然手中,另一份则由商子兮自行

    保管。

    看着那两人最后交接,闻人罄不由生出了几分自嘲,这就算被卖掉了,不免又有些感

    叹,那流枫要是亲自站在这里参与整个过程不知道会作何想法。

    原以为这一天的事将要就止结束,却不想,商子兮又生出了另一件事,她拿出了帕子

    ,擦去了尾指上的污迹,毫不在意地将它往放着另一份盟约的盒子上头一放:“公主

    ,子兮还有一事相求。”

    君然再次看她,终于有些绷不住,面上带出了狐疑与不奈。

    商子兮却不理会,再次牵起流枫的手,“其实,今日还有一件大喜之事,我与枫儿的

    正日子就选在了今天,还请公主主持婚礼。”

    这话一出,两道视线,直直的射了过来。

    脑子慢了一拍,突然听她说正日子,闻人罄还没明白,再听后面一句,一下子愣了。

    不同于闻人罄,君然却是闻言色变:“文景禁止女子通婚,难道你不知道?这事断不

    可行。”

    与此同时,闻人罄也转过弯来了,那商子兮说的是她和流枫,那不就代表着,今天自

    己将与她结婚,这一下,眼又瞪大了几分。

    似乎看出流枫眼中的愕然,商子兮对她俏然一笑,应道:“若想相守,又何须在乎那

    无情法则,只要有心,一样能与所爱之人光明正大的偕手站立于世,子兮今日便要与

    枫成亲,今后,她是我妻,我亦是她妻。”

    听到这话,闻人罄的心重重的一跳,这样的话,竟然出自一个古代女人的口中,她带

    着惊讶更多的是震撼。

    君然的面色是真的黑了,这事让她措手不及,原本她以为这人只是想得到流枫,虽然

    有过猜测她对流枫的意途,也想过她们可能发生的亲密,但是,她绝没想到,这个女

    人竟然毫无顾忌的说,要和流枫成亲,这怎么行,如番胆大妄为的举动,究竟出自于

    真心,还是别有用意。

    成亲在古人眼中可不是儿戏的,那是非常神圣的仪式,那代表着这两人将一生相守永

    不分离,看着眼前这两个并肩而立的女子,一个得意一个失神,君然是真的犹豫了

    “若公主不愿,子兮不强求。”同样的话又说了一回,商子兮的语气透着体谅,将决

    定权永完全交到了君然手中,而她只不过是一个耐心等待答案的人。

    君然不语,她将目光移向了流枫,这个时候,她是没法阻止的,只能希望流枫开口拒

    绝。

    察觉到了君然视线,商子兮也跟着侧首,一双带柔情的眸子在她脸上流连:“看,我

    都疏忽了,差点忘记了,这事也应该问问你的意思,”说着,移了半步,人完全的面

    向流枫,面上笑容隐去,留下的是难喻的认真:“枫儿,你可愿与子兮成亲,与子兮

    一生相守,不离不弃,偕手同老?”

    闻人罄本有些茫然,面对着她的询问一时无措,下意识地向君然望去,落到眼中的却

    是她按在黑匣上的手,瞬间,就有了决定,回迎向商子兮,她说:“我愿意。”

    笑,在脸上重又绽开,商子兮没有去看君然,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流枫,却再次问道:

    “枫儿,答应了呢,公主呢?”

    随着君然无奈地点头,这一场剧算是结束了。

    之后,闻人罄由商子兮带着去了暂时的居所,接着,由人伺候洗浴,准备既然到来的婚礼。

    洗浴完后,闻人罄坐在梳妆台边,看着镜中那张陌生的脸,此时她的心情有些的复杂,马上她就要和人成亲了,她以为她这辈子注定要一个生孤独终老了,谁会想到,一转眼儿,她要结婚了,可是……照着镜中的那人笑了笑,带着几分自嘲:如果,商子兮以她并无真心,那么,这一场礼婚不过是一出闹剧,谁也不当作真,如果,那一位是出自真心,她想要与之相守一生的人,也不是自己,是真正的流枫,这身体原来的

    主人,而自己呢,说愿意不过是权宜之下的衡量。

    可笑,这一场婚礼可能是她一辈子唯一的一次,却满是算计作不得真。

    闭上了眼,任由着几个小丫头在自己脸上涂脂抹粉,闻人罄由着她们摆弄,全当好玩,尝个新鲜。

    梳妆完毕,小丫头带着流枫来到衣架边,看着那火红的新嫁人,闻人罄不禁伸手,轻轻触摸着,红底金线,绣着双凤,上好的料子,精巧的做工,一时,她又有些恍惚,一会真的要穿上这衣服成亲了吗?

    “这可是主子昨日命徐州最好的师傅连夜为小姐赶制的呢。”机灵的小丫头向流枫说

    明,早几日,府里就开始为这场婚礼准备,大家都猜测着,让她们天仙般的主子动心的人是怎么样的,现在亲眼看到了,真心觉得这样的一个人是配得上主子的。

    原来她早就想好要与流枫成亲了,闻人罄心中又是一堵,面上没有带出情绪,示意丫头为自己穿上。

    七手八脚,花了好些功夫,这复杂的衣服总算是穿在了身上,闻人罄试着走了几步,

    低头看了看,这衣服竟然出奇的合身尺寸丝毫不差,抬头看了看小丫:“怎样?”

    小丫头恍一恍神,由衷地赞叹:“夫人真好看。”

    闻人罄听到这话,也生出了些许笑意。

    一切打点完毕,丫头们都退了出去,独留闻人罄在房中等待,不多时,房门敲响,她走了过去,站在门前,停顿了那么一下,伸手,打开门。

    眏入眼中的是同样一身火红,美得让人惊艳的女子,那刺痛的感觉又一次突如其来,这一回却是久久不散。

    14第14章

    指腹轻轻划过那人的脸,小心的将那颗从眼角滑落的水珠儿拭去,商子兮眼中划过一丝复杂:“怎么哭了呢?是不愿意吗?”

    深吸了一口气,胸中的痛稍稍消散了些,闻人罄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一回不止有痛,带有着让她难言的酸涩,似乎想到什么,却怎么也抓不住重点,让她无法表达,脑海里竟有了一个荒唐的想法,她和商子兮是不是前世就已认识,所以,她一心一意想要得到流枫,而自己则从现代跨越了千年来赴这一场约,可是,怎么可能有那么荒唐的事,理智飞快地将那可笑的想法甩了出去。

    就算前世相认,又怎么样?前世不是今生我,今生不是来是她,如今,她和商子兮不过是两个即将结婚的陌生人,而将来……又深吸了一口气,强稳住心绪,给了那人一个勉强的笑。

    商子兮跨进了门,拉着流枫走到了内室,来到大铜镜前。

    两人身高相当,同样拥有着绝色的姿容,相同款式的嫁衣穿在她们身上却让人有着完全不同的感觉,一个温柔似水,眉宇间却带着不似凡人的冷清,另一个娇羞柔美,眸心中却有着别样的愁绪。

    看着镜中的人,商子兮眼眸变得有些深,侧过头:“瞧,妆都化了呢。”说着,不等身边人回话,就拉着她走到一旁的梳妆台前坐下,随后转身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的精致小脸轻轻托起,细细的打量着她,用目光仔细描绘着她的脸。

    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闻人罄垂下眼眸,那眼神让她不自在,连心跳都有些不规律。

    看出了流枫刻意的逃避,商子兮轻轻一笑,收了手走到一边,取了湿毛巾,回到她身边,“这妆不适合你,我给你重画,”说完直接动手,小心地为流枫擦去脸上那略显浓厚的粉妆,复又将她头上那十多支发钗一一抽下,任那青丝散落。

    闻人罄一时不明所以,这一身妆束可是她被人摆弄半天才弄好的,这个人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毁去了,重弄又是半天,她不自觉地皱眉了。

    看出了流枫的不满,商子兮明眸流转的微微一笑,站在流枫身前,从梳妆台上取了描眉笔,再次托起了她的脸:“闭上眼,我给你画。”

    没想到,她竟有这样的打算,闻人罄愣愣盯着她看了片刻,在她的注视下,听话的闭上眼,可能是因为失去了视觉,脸上的触觉变得敏感了起来,眉上轻羽划动,脸颊柔荑微触,还有那一下又一下若有似无的淡淡热气,不禁的,心跳又重了起来。

    生怕自己的异样被人发现,闻人罄努力控制着呼吸。

    约一盏茶的功夫,那人终于停一下了手:“好了”

    缓缓睁开了眼,原本还以为重新上妆又得弄半天,却没料到竟然这么快,狐疑地看了一眼为自己施妆的人。

    看出了流枫的不信任,商子兮不以为然,十分自信的一笑,取了桌上的红纸,想了想复又放下:“这世上,只有我知道,怎么的你才是最美的。”

    听这话,闻人罄忍不住打趣:“照你这么说,你倒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

    “那是自然。” 从桌上取了古木梳子,走到流枫身后继续她手中的活,梳子在墨瀑中来回。

    闻人罄看着镜中的自己,铜镜无法将她清晰的照出,但她还是看到了一张比之前更美丽的脸,确如她所说的那样,只有她才懂得如何将这张脸发挥到极至,视线向上,透着镜子看着身后那个人,心中疑惑又多了几分。

    “气君然吗?”梳子从头顶向下顺着纹路,一梳到底,商子兮却在这时候突然发问。

    身体略微一僵,闻人罄没料她突然问及这事,一时间也不晓得要怎么去答。

    “她那样对你,气还是不气?”商子兮却没有就此止住的意思,手中重新来到原位,二梳到底。

    闻人罄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微弱的变化,生怕她起了疑心,索性闭嘴,一声不吭,以不变应万变。

    “不想说?”三梳到底后,商子兮开始为她挽发,找了金簪帮她插上:“那,你怨我吗?”

    闻人罄透着镜子,看不清那人神情,思索着她的话,对她,若是流枫活着,恐怕会怨会恨,可自己却没有太多的感觉,商子兮对于自己就和君然没什么两样,一场买卖,一个交易,君然是卖方,商子兮是买家,虽说是强买强卖,可经过之前的事,似乎,这生意也对君然未必真的是她口中所说的那样被动,成亲,对于流枫可能是伤痛,对自己却是一条活路,所以不会有怨:“没什么怨不怨的,各有各的立场而已。”

    商子兮却是没料到她会有这样一说,双手按到了她的肩头,垂眸看到了后颈发根处的红记,指不自觉地摸了上去。

    略带冰凉的指触碰到了敏感的地方,闻人罄一惊,本能地缩起了脖子,要藏,这举动让商子兮收了手,“好了,咱们一起出去吧。”

    君然安静的坐在客房中,此时的她脸色相当的难看,她完全没有想到商子兮会突然提出要和流枫成亲,更没想到流枫会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这一切的一切,将她的计划彻底打乱。

    为什么要答应?难道流枫不知道,成亲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吗?是真的忘记了一切,不懂轻重,还是因为看到那五十万两银票,对自己的故意报复,她究竟有没有失忆。

    该怎么办?原以为,流枫只需要在那女人身边,到时她只要事成将她接回就行,但现在,她要成亲了,这事就不同了,看商子兮的样子,她是想要身边人都知道流枫与她成亲的事,在文景,女风之事虽有立法禁止,但真正严格执行的只有皇室,在民间,特别在锦州附近一代女风早已盛行,有彝集王女娶东突公主先例,又有已故齐王与花魁那样的传奇故事,朝庭虽有管制,却只能睁一眼闭一眼,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对于将来立流枫为后的事有一定的把握,但是,若流枫与她人公开成过亲,只怕到时这事就难成了,一国之后岂能是一个已有过婚嫁的女子。

    可恨,商子兮步步紧逼,自己却无力还手,眼中又起了一线杀机,这个女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君然不信,她真的只是为了得到流枫。

    短短几年,将家业扩展到独霸一方,又胆大包天的抢走当朝皇女身边的人,这样的心机和手段,到底该留还是该除。

    “主子,那边来人了,请您去大堂。”门外传来了邵岩的声音。

    凤目微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