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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妃万万睡第7部分阅读

    有阖上。

    朱瑾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她别开了眼,但还是快速的吩咐侍卫,“快去看看她,传太医。”

    睡儿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像是被人用打了一棍,脑袋里钝钝的疼,她还是第一次见着人死,而且还是血溅当场,闭上眼睛,便能看见她睁着眼鲜血横流的场面,更何况这计策是她出的。

    “这次多亏了皇上身边的小七公公帮着出谋划策,才让安常在招供了,希望姐妹们以此为鉴,不要学这争宠善妒,安守本分的伺候皇上才是正理。”朱瑾总结了一番,众妃哪还敢应不是。

    “小七,你要什么赏赐。”朱瑾对着如丢了魂般的睡儿道。

    睡儿摇摇头,闷声闷气的道,“奴才不要赏赐,求娘娘让奴才休息。”说罢,也不待她答应,便径直走了过去,路过安常在的尸体时,她忍不住蹲下身子,颤抖着阖上了那双未闭上的眼睛。

    她永远记得那样的感觉,安常在的眼皮子尚且还温着,那双眼睛那般明亮美丽,可是从今以后,再也不会睁开了。

    做完这一切,她捂着嘴跑了出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说不清是觉得安常在悲哀,还是因为愧疚。

    不知跑到了哪里,迎面撞上了什么人,她额头一痛,狠狠的跌在地上,泪水像是不堪重负一般,终于落了下来,她抬手擦了一把,可是很快脸颊又湿了,她不住的用手背擦着自己的眼睛,喃喃道,“为什么擦不干净,为什么,为什么!”

    “睡儿。”夜悱辰被吓了一大跳,看着她神经质的动作,心中似乎划过一抹微疼,那疼像针扎似的,不明显,余韵过后却疼痛异常。

    他抓住她的手,制止她自虐一般的动作,轻声道,“睡儿,看着我,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睡儿仰起头,看着他,泪水流的更加的汹涌,心里的那些苦楚委屈瞬间全都爆发了,她忍不住扑进他的怀中放声大哭,嘴里胡乱的说着话。

    夜悱辰下意识的回报住她,心似乎漏跳了一拍,他却刻意忽视这样的情愫,将她抱得更紧些,四处瞧了瞧,这里是回廊,若是被人看见了,又是一桩麻烦事,于是将她带离了这里。

    他们之后,从回廊的墙壁后走出了一人,那正是来寻睡儿的朱瑾,她似乎受到了冲击一般,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睿智的眸子里也变得黯淡无光,任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肉中,而她为何,竟感觉不到疼,她从未见过他这样慌乱的眼神,即使是知道她要入宫,虽然痛苦,可却没有这样深深的慌乱。

    奴才心疼皇上的身体

    “啊……”周遭一片漆黑,睡儿从噩梦中惊醒,她一直忘不了安常在死的场景,一闭上眼,便能看着她血流满面的模样,心里的负担迅速膨胀。

    她看着黑漆漆的房子,心里的恐惧被无限放大,起身去点了灯,晕黄的灯光洒满了整间房间,这才慢慢的让她平静下来,躺下去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穿好衣服,往重华殿走去,和值夜的小太监换了班,代替他值夜,小太监高兴不已,却又再三嘱咐,她木木的答应了,这个时候在一个有人的地方比一个人呆着好。

    这时却见着王喜提着灯笼,而他身后的却陡然是应该入睡的夜悱离,进门的那一刻他似乎是看见了睡儿,微微蹙了眉,睡儿突然觉得,他似乎心情不好。

    不多久,王喜也走了出来,接着屋内便响起了乒乓的响声,睡儿愣住,一向情绪不外露的夜悱离竟然砸东西,这个世道还能更玄幻些吗?

    她看了看周围,却见所有人面若未闻的样子,连王喜都是,她忍不住过去问他,“公公,皇上……”

    “在皇上身边伺候的,最好是不该听的不要听。”他的语气沉重,细听却能听出他的无奈。

    破碎的声音还在继续,睡儿觉得烦躁不已,想起他平日里那般的尊贵霸道,却原来也需要这样来发泄,可是遇到问题,这并不是好方法,也没有多想后果,她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没听见身后王喜的叹气声。

    睡儿刚进门,一件尚佳的雕花瓷便冲着她招呼过来,她灵敏的往旁边闪过,暗自抚了抚胸口。

    “滚出去。”夜悱离完全不管来人是谁,暴怒一声,把睡儿吓了一大跳。

    重华殿中明亮如昼,夜悱离斜靠在榻上,旁边的桌上摆满了酒壶,除了周围散落一地的东西,完全看不出刚才混乱的情形,他旁若无人的喝着酒,动作优雅的令人发指。

    睡儿主动走了过去,帮他倒酒,动作木然的如同木偶一般,不知是不是情绪不好的原因,这一刻她觉得他们是亲近的。

    “谁让你进来的。”夜悱离怒意犹在,桃花眼中掀起一阵风暴,锐利的眼神如最凶猛的猎豹,随时会将她撕裂般。

    “奴才是斗胆自己进来的,奴才心疼心疼那些被砸碎的古董,也心疼皇上的身体,再者,一个人坐着容易多想,奴才想,即使奴才什么都不做,陪在皇上的身边也是好的,至少皇上不会感觉这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她蹙着眉道,这感觉让她想起了那次在宫外,夜悱辰爽约,可这个霸道自大的男人却闷声不响的陪了她一整晚,说不感动都是假的,所以她希望能偿还这一次情,再者,她是真的不希望看见这样的他,冰冷而又让人疼惜,他该是霸道腹黑的让人想抽打的啊。

    听到他说心疼,夜悱离的心像是在平静的湖上投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的涟漪,从没有人这样直白的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可这个又黑又丑的小太监,他忽而想起了童年,霎时间眼眶竟有些微湿,但他及时的控制住了情绪。

    “心疼那些古董你就搬出去,别来惹朕心烦。”

    敲下你的脑袋

    “心疼那些古董你就搬出去,别来惹朕心烦。”他故意扭曲他的话,恶狠狠的道,语气却没了刚才的冷漠。

    “可是皇上都砸碎了,让奴才怎么搬啊。”睡儿一脸无辜,大大的眸子眨啊眨,笑盈盈的模样看得夜悱离心口一颤,听着她近似无理的话,忍不住怒吼道,“该死的奴才,你竟然敢把朕放在古董之后,朕一定要敲下你的脑袋。”

    睡儿静默,这男人还真记仇,进度都已经跳的这么快了,他竟然还记着这茬。“皇上宅心仁厚,定不会处罚奴才的,再说,若是把奴才的脑袋敲下来了,以后皇上拿谁出气啊。”

    睡儿眨了眨眼,想逗他笑,却见夜悱离盯着她,那眼神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他总觉得那双眼睛,那么的熟悉,可转念一想,也不太可能,如果真是她,又怎么会是这样的丑模样呢?

    见他不语,睡儿忙狗腿的上前去帮他倒酒,灵动的大眼小心翼翼的瞧了他一眼,又似乎害怕他一般的垂下头,如此反复几次,夜悱离就算是雕塑,也会被瞧得不好意思,他忍不住发话,“有话便说,没端的那般的矫情。”

    睡儿放下酒壶,绕至他的面前,笑嘻嘻的道,“俗语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奴才想求皇上赏一杯酒喝,皇上不会吝惜吧。”

    夜悱离打量着这个得寸进尺的小太监,竟然还敢和他讨价还价,可是大抵是心中烦闷,他便点了点头,睡儿便毫不客气地端起酒杯豪饮,热辣辣的从喉中滑下去,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可是片刻,那酒在胃中消融,整个身子都暖暖的,齿颊留香。

    夜悱离看着他又是抚胸又是咳嗽的,顿时便笑了,睡儿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瞪着他,旋即自己也笑了,又就着酒壶倒了一杯,喝了两杯,面色便有些红润,身子也开始发热。

    傻呼呼的拿着酒杯去碰夜悱离的杯子,夜悱离的脸也染上了薄醺,一双桃花眼中波光潋滟,泛着迷人的姿彩,睡儿爽快的喝了下去,又一杯一杯的开始喝。

    胸腔中的郁闷累积,忍不住便砸了杯子,“去你的查案,去你的后宫,去你的古代。”

    夜悱离觉得新奇而又畅快,像是被感染了一般,也学着她砸了杯子,大声吼道,“去你的大权在握,去你的逼不得已。”

    “哈哈。”两人随即又相视一笑,眼中都有着亮晶晶的神采。

    听得门外侍奉的人一阵心惊肉跳,屋里时不时的便有东西碎裂的声音,还有两人的笑声,可是没有人敢不怕死的冲进去,都不过是在门外提心吊胆罢了。

    “皇上,你是不是不开心啊。”睡儿醉意盎然,全身无力的坐在地上,头还靠着桌子角,眼睛斜斜的望着他。

    “这些事情你不懂,不懂朝中的局势,不懂朕正在做的事情,不懂这繁华背后的落寞和隐忍。”夜悱离的眸子深邃冰冷,一如寂静凄清的冷风,带着无尽的萧索之意。

    “我是不懂,可我懂的你也未必懂,皇上设计害我,我可知道,这宫里人心险恶我也知道,但是只要人还活着便有希望。”睡儿脑子晕乎乎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那笑像是春日里的暖风,温柔的吹过结着冰的湖面,渐渐的开始消融。

    想把她养肥了宰杀

    “你也没朕想象的那么笨。”夜悱离勾了一抹浅笑,好在,她还总不至于傻到连他的算计都看不出来。

    “世界上最笨的人就是永远以为别人都比自己笨的人。”睡儿故意把一句本来很简单的话说得饶舌。

    “朕以为,你一直都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没想到你连身上最后的优点都丢了。”

    他不咸不淡地说着,睡儿恨得牙痒痒的,握了握拳,一跃而起,扑倒在他的身上,忽地掐住他的脸颊,双眼亮晶晶的,温热的鼻息洒在他的脸上,酥酥麻麻的,带着一股子热浪涌进心端,他的指尖出乎意料的柔软,不似他的脸那般黝黑瘆人,反倒细致如女人般,他突然觉得脸热。

    “其实,我一直都想这样做。”睡儿忽然发狠似的掐着他的脸,细腻温滑的手感,真是堪堪比女人的皮肤还要好,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她忽然觉得眼前一黑,人便软软的倒了下去,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怀中,双手也缓缓的垂落下去。

    夜悱离顿时觉得气血翻涌,强握住自己的拳头才能止住他的怒气,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待他,见他趴在自己身上不懂,他使劲的摇晃着他的身子,却见他没有动静,这才发现,他竟然睡着了!

    他又气又恼,头略微的有些疼,想是今夜的酒喝的有些多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嚣张的小太监,正犹豫间,睡儿的身子往下滑去,他伸手一扯,将他抱了个满怀,他的身子那么的轻软,像是用力一抱,便会将他的骨头都捏碎了,他不禁蹙了眉,这个小太监身上有太多的谜团。

    睡儿一夜好眠,睡得格外的香甜,清晨的阳光缓缓的渗入房间,将房内的黑暗一一驱散,她揉了揉睡得有些发疼的头,四处看了看,这才发现这是她自己的房间,昨晚的事情瞬间回笼,记忆停留在她掐夜悱离脸的那一刻,她顿时挠头发,几欲抓狂,她死定了!

    狂奔至重华殿的时候,却被告知夜悱离正和夜悱辰商量国事,她揪了揪自己的衣裳,可怜兮兮的走开了,她很有理由怀疑,夜悱离是想把她养肥了宰杀。

    睡儿想了想还是决意去找朱瑾,不管怎样,昨儿她的态度确实很差,朱瑾毕竟身份不一样,能容忍她已经很不错了。

    朱瑾正在处理后宫的事情,正忙得焦头烂额,见着睡儿来了一点也不惊讶,也不招呼她,直接对着下面的人吩咐,睡儿立在门口欲言又止,等她终于处理完事情,才用那双明眸望向门口。

    她想起那日的事情,心里难免有些上火,勾唇冷笑道,“怎么,小七公公不忙着伺候皇上王爷,到有空来见我这失宠贵妃,倒真是让人吃惊。”

    “阿瑾,你消消气,喝杯茶吗?女人生气老得快。”她小跑着凑近她身边,拿了她身边的茶杯递给她,对着她眨了眨眼,十分的虔诚恭敬。

    朱瑾接过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面上含怒,拿着眼觑她,不咸不淡的道,“你不是嫌我怪你不知自己的身份吗?那见了本宫还不跪下,本宫一向是十分重视身份的,否则兴许一个不慎,便又对你用刑。”

    敢不敢手下留情啊

    “阿瑾,我知错了,那不是年少血气方刚吗?你知道这几天被这些事情折磨的我都快疯了,你总不至于放任我变成一个疯子在这宫中横行吧,快原谅我,原谅我。”睡儿讲到最后都小声的撒着娇,一个劲的绕着她的手臂晃动。

    朱瑾一巴掌拍在她的额头,恨恨的道,“打醒你这小白眼儿狼,出息了,竟然还冲着我发脾气,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娘娘您说对了,奴才知错了。”睡儿假模假样的半躬着膝盖,头微垂着。

    朱瑾“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却故意不理她,让她保持着那个高难度动作。

    睡儿实在受不住了,便娇滴滴的道,“娘娘,奴才受不住了,您能发发善心扶奴才一把吗?”

    朱瑾不留情面的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她的肩上,她一时失了平衡,便跌倒在地上。

    “哎呦,朱瑾,敢不敢手下留情啊!”睡儿揉了揉跌得有些痛的臀,从地上一跃而起。

    “不敢。”朱瑾瞪圆了双眼,动作优雅的喝着茶。

    两人单独聊了会,却忽地听见小玉来抱,“娘娘,太后娘娘差人请您过去。”

    睡儿和朱瑾面面相觑,不知这太后怎地忽然请过去。

    “来的人有说是因为什么事吗?”朱瑾倒是淡定,只是眉宇间也有着淡淡的疑惑,这太后一向与她不和,连她去请安,都恨不得早早的打发她走,更别说是请她去宫中了,这样一想,心里顿时有不详地预感。

    “朱瑾,我和你一起去吧,要是有什么事我还能帮你去找皇上救场。”睡儿看出了她的为难,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仿佛再大的事也都不算严重的事,朱瑾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寿安宫布局大气典雅,却隐隐透着些俏丽活泼,大抵是因为穆清华尚且还年轻的原因。

    睡儿随着朱瑾走进去,寿安宫的装饰却是显得格外的庄重肃穆,坐了一溜儿的妃嫔,朱瑾走进去,姿态优雅的行了礼。

    睡儿借着行礼的机会,偷偷掀了眼皮子看着穆清华,她的内心还是震撼的,这太后看上去竟然和她们年岁差不多,上挑的凤眼,天生带着魅惑人的资本,保养得益的肌肤柔嫩细腻,仿佛能掐得出水来一般,只不过妆容有些浓,这样才压下了几分艳丽之色,多了几分端庄。

    “赐座。”她的声音也极为的好听,去刻意的带了些沉沉的意味,听上去严肃不已。

    “臣妾谢太后。”朱瑾浅笑着应答。

    睡儿站在她的声音,大气儿都不敢出。

    “近段时日宫里出了许多的事故,哀家身子一直不适,并未出手干涉,可实在是闹得有些不像话,瑾贵妃,这些你怎么解释。”穆清华声音冷冰冰的,仿佛屋檐上结着的冰条,渗出深深的冷意。

    朱瑾觉得从背后渗出一股寒意,低着头思索了下,“宫中近来的事确实多,叨扰了太后娘娘是臣妾的不是,可好在是有惊无险,拖太后娘娘的福,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迎刃而解,哀家可听说,谋害如妃的凶手尚未找到,宫里的太监还胆大妄为忤逆皇上,瑾贵妃,不要和哀家说,这些你都不知道。”穆清华步步紧逼,朱瑾面色一沉,她终于明白了,这太后今日请她来,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天下是皇上的天下

    “是臣妾失职,还望太后娘娘饶恕。”朱瑾跪了下去,柔软的双膝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铬得她生疼,可她却低眉顺眼,不愿与太后起了冲突,只希望能够息事宁人。

    “依哀家看,你这协理六宫之权还是暂时先交与有德才之人,待你好好的反省清楚,再还回去也不迟。”穆清华把玩着手上的护甲,斜睨着跪在下首的人,眼神渐渐变得凌厉,她就是要一步步的夺走她所有的东西,谁让她那么好命,拥有了一切她想要的东西。

    朱瑾忽然觉得从后背泛起一阵阵寒意,跪在地上的膝盖阴森森的,仿佛浸入了冰冷的地板一般,她忽而觉得好笑,她步步退让,可太后却从未肯放过她,教她如何甘心呢?既然不能万事完美,那么不如针锋相对,她朱瑾未必就斗不过她。

    “太后所言极是,这宫中的姐妹们虽聪慧,可于管理后宫这一事上却并不十分在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