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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三生经典三部曲_美人殇_美人劫_笑倾三国(全)第45部分阅读

入的人,他呆呆坐在一旁,满身满脸都是暗红的血渍,额边黑色的长发被凝固的血渍纠结在一起,狠狈不堪。

    吕布?我瞪大了双眼。

    “他一直坐在这儿,不肯去换衣服。”见我看着吕布,董卓道。

    “嗯。”我应了一声,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吕布,“奉先”,我唤。

    他还是坐着,眼睛茫茫然没有焦距。

    “奉先。”我喊。

    他仍是木木的,没有动弹,手里紧紧握着他的方天画戟。

    我微微有些恼,也不知是恼他还是恼自己,只觉得心里酸楚得很,撑了胳臂便要起身。

    董卓伸手按住我,“你的伤口还不能动。”

    我只得躺下。

    “小……小姐,先用一些粥吧。”正说着,婢女端了一只雕花玉碗来。

    馥郁的香味扑鼻而来,我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见我如此,董卓淡笑起来,一手自那婢女手中接过玉碗,舀了一勺放在我嘴边。

    “大人,婉公主有事与您商谈。”那婢女忽然开口道,很是惶恐的样子。

    董卓充耳未闻,只一径催我,“不是饿了么?”

    我看了一眼那婢女,张口吞下勺里的粥,脑里微微有些疑惑,这是哪里?

    “董大人。”婉公主却是从门外走了进来,仪态万千,风姿卓绝,“董大人不肯见本宫,本宫来见你可好?”

    “不敢,昨日公主召臣入宫商谈,臣府里便那么巧被出了事,今天公主又来商谈,臣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董卓连站也未站,又舀了一勺粥递到我嘴边,淡淡道。

    我看到婉公主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董卓,你休要胡闹,这里是宫廷,岂容你胡闹!”

    我微微一愣,我这是在宫里?难怪这么眼熟。

    “公主言重了。”董卓喂完最后一口粥,放下玉碗,拭了拭我的嘴角,才缓缓站起身,看着身后早已面色铁青的婉公主,“我最讨厌自作聪明的女人”。

    “你……”婉公主何曾被人如此奚落过,不由得气急。

    “如果公主不是自作主张,动了不该动的人,今日之事也不至如此。”董卓冷声道。

    “是你先背信弃义杀了丁原,又欲与吕布勾结,如若不然,我岂会先下手为强。”婉公主失了仪态,厉声道。

    “哼,先下手者,果真为强吗?”董卓冷笑出声,“若没有万全的把握,先动者先亡。”

    “你是何意!”婉公主眼中微露惧意。

    “洛阳城外,有我西凉铁骑二十万。”董卓缓缓开口,似是在欣赏婉公主眼中渐渐流露的恐惧。

    我暗下叹息,看来樊稠和张济已经调齐了人马,洛阳危矣。

    婉公主微微倒退一步,随即甩袖离去。

    “笑笑住在昭德殿,若是少了一根头发,我便要这皇宫,血海滔天。”董卓平静的声音在房里缓缓响起,却是令人心里寒意顿生。

    婉公主脚步一下子顿住,她直了直身,没有回头,举步离开。

    昭德殿?我住在婉公主的宫里?我傻了眼,难怪这么眼熟,这是我上回曾见过的房间,很显然,我现在睡的,正是公主的凤榻,也难怪婉公主气得如此了。

    董卓此举,却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吧,我人在昭德宫,在婉公主的眼皮子底下,若是出了事,婉公主难辞其疚,如此,不管是婉公主,还是其他居心叵测之人,都不敢轻易对我下手了。

    我看向仍呆呆坐在一旁的吕布,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大人。”樊稠走进门来,在董卓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

    董卓点了点头,回头看我,“笑笑,我先出宫一趟,你睡一觉,醒了我便回来了,好不好?”

    “嗯。”我点头,乖乖闭上眼。

    抚了抚我的脸,董卓和樊稠走出门去。

    感觉到他们离开,我又睁开眼,看向坐一旁的吕布。

    “奉先。”

    默。

    “奉先,你肚子饿不饿?”

    默。

    “奉先……”第n次,我有气无力地道。

    回答我的,还是沉默。

    我微微一愣,他该不是傻了吧?

    “他傻了。”一个声音清清冷冷的开口。

    我看向不知何时又走进门来的婉公主,呃,她也这么认为?

    “他没有傻。”开玩笑,虽然我也这么想,但总不能让别人说了去。

    “他弑杀义父,贪慕荣华,这是他应得的下场。”婉公主嗤笑,声音有些尖锐。

    “你懂什么。”我开口,声音冰冷得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婉公主微微一愣,看向我。

    “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单纯的人,他只是希望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拥有最简单的快乐,如此而已”,看着吕布,我缓缓道,“只是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从此只能背负令人不耻的骂名,没有人知道,他曾是那样一个与阳光并存的孩子……他没有做错任何事……”说着,我自己竟是淡淡笑了起来,“他错的,只是遇见了不该遇见的人。”

    “你说是你自己么?”婉公主扬了扬唇,有些讽刺地开口。

    我看了她一眼,果真是个七窍玲珑的女人,“昨晚,我遇见了一个故人,赵云,赵子龙,你可知道?”似是不经意一般,我开口。

    婉公主微微一愣,失去了笑意。

    “说起来我与赵子龙还有一面之缘,他曾救过我”,看着婉公主有些失常的模样,我心里已经确定了那件我猜测许久的事情,“如果我是你,我就和赵子龙远走高飞。”我不记得历史上有婉公主这号人,那是不是代表她可以不在这个恶梦之中?不知为何,我竟是忍不住出言提醒。

    婉公主一下子愣住,“你怎么会知道?”

    “在凉州的时候,他曾不止一次对我提起过婉儿”,看着婉公主,我缓缓开口,“没有一个男子会用那样温暖怜惜的语调说起一个不爱的女人,我确定,那个婉儿便是他深爱的女子。”

    婉公主只是看着我,抿起唇,不语。

    “能够让他不收银子做义工的,公主可是头一个呢。”弯了弯唇,我笑。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终于开口,婉公主的语气生硬得很。

    “昨晚若不是有人来告诉赵云一句话,令他中途离去,想来我同吕布都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想起昨夜,想起吕布,我的声音有些森冷起来,“能够让赵云那个嗜财如命的家伙分文不取而来杀人的,想来只有他心心念念的婉儿了吧,婉公主,是么?”

    婉公主只是看着我,眼神看不出悲喜。

    “而那个后来者告诉赵云的,应该便是,董卓坚持连夜回府,掉虎离山之计失败,很显然,有人不想赵云因此丧命,所以速速派人来告诉他尽快离开”,我继续道,“婉公主,是吗?”

    “你不笨。”婉公主淡淡开口。

    “谢谢”,看着她瘦弱的肩,我再度道,“如果我是你,我就和他远走高飞。”

    “国库空虚,逆贼横行,我身为皇朝公主,责无旁贷”,婉公主挺直了脊梁,神情肃穆,“三年前,他欲带我离开,我告诉他,除非有黄金万两,以充国库,我便下嫁于他,再不问国事,否则……否则永不相见。”

    黄金万两?我微微皱眉,难怪那个家伙要钱不要命,原来竟又是一个痴情种。

    这天下,有多少痴情种,偏偏都让我见着了……

    “如今呢?他凑够了黄金万两?”不自觉地,我冷冷扬了扬唇。

    婉公主微微侧过脸去,姣好的面容上有哀凄之色,“只可惜,我又要食言了……”

    我默然不语。

    “皇弟年幼,宫廷又因董卓而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我决不会丢下他们独自离开。”咬了咬牙,婉公主道,奢华的衣饰下,她显得有些单薄。

    “所以你要杀了吕布?”我微微握拳。

    “就算不杀吕布,你当真以为董卓便会回凉州?”回头看我,婉公主的声音微微尖锐起来,“就算董卓愿意,他手下的几员大将又岂肯善罢甘休?这天下,这大好的锦绣河山,谁不觊觎?!”

    “这大概是一场注定的战争吧。”突然间,我有些无力,纵使我百般周旋,还是无力改变呢。

    “你为什么喜欢董卓?”婉公主侧目,“那样一个嗜杀成性的人,你为什么会喜欢?自古闺房之内,无不恋慕英雄之辈,为何你会喜欢董卓那样不堪的人!”她上前一步,“王司徒说过,你是他的克星,你一定能帮我杀了他,你若帮我杀了他,他的西凉兵便是群龙无首,你便是救了这大汉王朝,要我怎么样都可以!”她握住我的肩,神情淡漠,“既然如此,我便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守护我想守护的东西。”婉公主看我一眼,转身离开。

    看着婉公主离开,我龇牙咧嘴地忍痛支起身,走到吕布身边,“奉先……奉先……”我摇了摇他,他仍是没有反应。

    轻叹一声,我看向一直站在门外,那个刚刚煮粥的婢女,“呃,那个……你可不可以打些水,拿件干净的衣服来?”

    “回小姐,奴婢是小眉,我带吕将军去梳洗吧。”那个叫作小眉的婢女十分乖巧地道。

    我点了点头,小眉上前,伸手想要扶起吕布,刚刚碰触到他的衣袖,吕布却是突然面色一凛,握紧了手中的长戟,作势欲刺。

    “小心!”我忙按住吕布的手,回头冲小眉苦笑了一下,“你去打水就好了,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

    小眉也是心有余悸,忙点点头,依言而行。

    端了水,拿了衣服来,小眉立即退离吕布三尺开外,一脸的心有戚戚焉。

    我浸湿了布巾,小心翼翼地拭去他脸上的血渍,如此反复几次,才将他的脸清理干净,一盆清水,却已成了血色。

    他还是乖乖坐着,任由我折腾,半点反应也无。

    “奉先,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一直不开口?”我散开他的凌乱的发髻,用木梳细细地梳过,那些因凝结的血渍而打结纠缠在一边的发丝犹难梳开,用力微紧,便扯下几缕长发来,“对不起对不起,痛不痛?”我忙揉了揉,道。

    他还是木木地坐着。

    我微叹,替他将头发梳好,扎起。

    “站一下,我替你换袍子”,扶他起身,我解开他的外袍,替他脱下,到袖口的时候,衣袖卡在他手里握着的方天画戟上,我拉了拉他的手,“奉先,把手松开。”

    他充耳不闻,纹丝未动。

    我伸手去拔,他还跟我较上劲了,怎么都扯不开。

    “松手吧,笑笑没事了。”我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使劲扯那方天画戟。这句话像是触到了某个机关似的,他一下子回过神来。

    “没事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抓得死紧。

    “没事了。”我肯定道,额前冒了一堆黑线,他从刚开始傻到现在,难道就在想我到底有没有事?想得那么认真,以致于我站在他面前他都感觉不出来?

    “如果是义父,肯定不会让你受伤。”他怔了怔,忽然愣愣道。

    他口中的义父,是董卓。

    “如果没有奉先在,我现在可能已经命丧黄泉了。”心里微微一紧,我拍了拍他的肩,笑得一脸义气。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吕布额前青筋根根涨起,“他们想杀的人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我……”

    我叹了第n口气,趁着他失神,拿下他手里的戟,将染了血色的衣服脱下,丢在一旁,替他换上干净的,系上最后一根带子,我转身看向门外,“小眉,这脏衣服丢了吧。”

    小眉应了一声,拿了衣服出去。

    我转身看向吕布,他不知何时又自动自发地坐回了原位。

    “你到底怎么了?”我站到他面前,伸手摇了摇他,开始考虑要不要找个医生给他看看。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害你差点死掉……”吕布垂下头,又开始一个人碎碎念,“我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敌人在哪儿,看不到你在流血……看不到路……甚至连大夫都找不到……都是因为我……害你差点死掉……”他喃喃着,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可是那样的声音,那样深切的自责,令人耳不忍闻。

    看着他,我的心又开始隐隐泛着疼,连带着肩头的伤口也开始疼,昨夜他抱着我,那样痛楚无助,那样深刻的无力感到现在他还是挥之不去吗?

    那一切,之于他,是永远无法消磨的恶梦吗?

    “闭嘴,吵死了。”一个声音猛地在门口响起。

    我回头,居然是刘协那个小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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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个臭斑鸠!”看着我,小毒舌发挥他的毒舌本色。

    “呃?”我微微一愣,满头雾水,对于他的骂人方式表示不解。

    “鸠占鹊巢!”他冲我大叫。

    “哦。”我点头,表示理解,原来是在骂我住了他皇姐的寝宫啊。

    小毒舌话音未落,便猛地僵住了,只见吕布不知何时竟是起身,手中的方天画戟直直地指向小毒舌秀气的鼻尖,只差几毫米而已。

    “你……你放肆!”小毒舌僵在原地,口中大叫道。

    “我是瞎子”,眼睛无焦距地直视前方,吕布恶质地咧了咧嘴,“下回我的戟可能就直接钉在你身上了,反正我也看不到。”

    小毒舌闻言,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后退一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吕布收回戟,大咧咧抛出一句,“不准欺侮我媳妇。”

    我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终于又恢复正常了啊。

    上前一步,我伸手去扶小毒舌,他一把拍开我的手,自己爬起身来,“这里是皇宫,怎么可以任由你们胡闹!”

    我知道董卓的举动伤了他的皇家威严。

    “对不起。”我开口,竟是脱口而出的一句道歉,我在道歉什么?是因为刘协此后悲凉无助的一生吗?

    但,我,又以什么样的立场来道歉?

    刘协甩头,拂袖离去。

    在昭德宫里住了几日,直到肩背的伤口渐渐愈合,我始终未看到赵云,我有些想见他,想见见那个历史上著名的孤胆英雄,想见见那个也是为情所趋的平凡男子……

    婉公主之于他,也是可以用性命去守护的女子吧。

    不出几日,董卓的将军府便变成了太师府,如今朝廷之内,就算腹诽者甚多,但真见了面除了几个死硬派之外,其余人等,无一人不尊称一声,“董太师”。

    小毒舌苦苦维护的皇家威严早已荡然无存,如今董卓出入宫廷根本不听传召,来去皆如入无人之境。

    或许是婉公主的手段触到了董卓的底线,但如今的董卓兵权在握,又有樊稠、张济、郭汜、李傕四员猛将在侧,西凉兵的骁勇谁人不知?

    吕布被接回了太师府医治眼睛,只我一人仍留住在昭德宫,董卓有时也留在昭德宫陪着我,那个时候的他,仍是那个温和得不可思议的仲颖,而不是权倾朝野,不可一世的董太师。

    有时我忍不住的想,董卓日后所传的滛乱后宫,是否便是他时常出入昭德宫来所引起的流言,以至于以讹传讹,一发不可收拾……

    如此这般,当真可笑,只是历史所在乎的只是那个结局,中间的过程,又有谁人真正知晓?

    历史的面庞越来越清晰,清晰到我不得不去正视它的存在。

    昭德宫里平静得很,在她的地盘,婉公主自然不敢明目张胆地对我下手,只能由着我鸠占鹊巢。在昭德宫住久了,便感觉有些怀念宫廷的某个角落里,我曾经住过的小屋,便离了昭德殿,循着记忆去寻找。

    一路走过,站在房门口,忽然觉得有些突兀,这里该已经分配给其她宫婢作为住所了吧。

    在房门口站到天黑,也不见有人来,我终是忍不住推门进屋。

    屋里很黑,我点着了灯,便一眼注意到床上有人。

    “谁?”抿唇皱眉,心里微微打鼓,我举起烛火,凑近了那个躺在床上的人。

    烛火影影绰绰间,我微微愣住。

    “小白……呃,刘辩?”

    优雅地躺在床上,那个穿着龙袍的小白兔,正半眯着双眼看着我,烛火摇曳间,他的眼睛如琉璃一般,漂亮得不可思议。

    “你没有叫我皇上。”抿了抿唇,他纠正我的错误。

    “是,皇上。”微微一愣,我随即恢复了常色,道。

    “其实你也知道,我的龙椅坐不稳了,是吧。”笑了笑,刘辩拉我在他身边坐下。

    我微微一愣,是啊,我一早就知道的,从知道他的名字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