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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三生经典三部曲_美人殇_美人劫_笑倾三国(全)第31部分阅读

    楼笑笑如愿以偿

    暗器直直地钉在木桶之上,在烛火下泛着幽冷的光泽,我忍不住一阵心惊,若刚刚董卓稍稍慢了一步,那排明显是淬了毒的暗器便该是钉在我身上了,若是那样,我看自己这条小命这回真是要毁了!

    窗外那道黑影只是一闪而过,没有恋战,转身便消失在黑暗里,董卓怀里尚且抱着兀自打着冷颤的我,无法追上前,只得站在原地大吼,“来人!抓刺客!”

    太守府刹时热闹了起来,烛火纷纷亮起,仆佣们提着灯笼赶了出来。

    董卓此时抱着怀里未着寸缕的我,真的如烫手的山芋一般,放也不是,抱也不是。

    “大人,府衙四周查看了,未发现刺客。”门外,樊稠大声禀道。

    逃得真快,我微微皱了皱眉,如此想来,上回疯马腹上那道明显的伤口也决非偶然,那刺客该是冲着我来的吧,只是我一向人畜无害,哪里来这种不共戴天,随时准备取我性命的仇人?

    “知道了。”董卓应了一声。

    “媳妇!媳妇!你怎么样了?”吕布的声音忽然叫了起来,似是要冲进屋来。

    我微微一惊,那小子若是进屋来见到我如此模样还不闹翻天?

    “吕兄弟,小姐累了,明天再来吧。”樊稠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属下告退!”高高喊了一句,门外便安静了,想来是樊稠拉着吕由退了下去。

    我扬了扬眉,樊稠那家伙倒是越来越懂事了。

    “没事了。”似乎是感觉到我刚刚的害怕,董卓低头安抚道。

    “嗯。”我轻应了一声。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出来。

    “仲颖,你怎么了?”被他裹在怀里,紧紧贴着他的身体,感觉到他越来越烫人的体温和越来越混浊的气息,我有些紧张地握了握拳,随即略带了笑意开口。

    从他的外袍中探出头来,我仰头看向董卓,不意外地从他微褐的眸子看到逐渐加深的情欲色彩。

    不由自觉地舔了舔唇,我点燃了最后一把火。

    理智一下子涣散,董卓低头吻上了我的唇,感觉到唇上的湿润和他如雷的心跳,我缓缓闭上眼,感觉到他手掌的厚茧轻轻抚上我的背脊。

    一丝冰冷的空气随着他的大手一同袭上我的背,我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唇上的温热一下子褪去,我有些迷茫地睁开眼,正好对上董卓的眼睛,他看着我,欲望、懊恼、狼狈,各种神情在他微褐的眼眸中交杂繁复。

    “仲颖?”

    感觉到他猛地一怔,随即他抱着我转身,一把将我推倒在榻上,正在我有些紧张害怕的时候,等待我的,却不是他的体重,而是轻软的锦被。

    我有些讶异地看着董卓抬手一把用被子将我裹住,随即便转身离去。

    怔怔地躺在床上,我看着他仓皇离去的狼狈身影,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他竟然还能坚持?明明,他是想要我的吧,可是为什么?

    抬手轻轻抚上温热的唇,他的气息还留在我的唇上,我不禁微微有些迷惘。

    他,真的是董卓么?历史上那个曾经滛乱后宫的董卓?

    他……为什么不碰我?

    这个问题困绕了我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仍是没有答案。

    穿戴完毕,却迟迟不见铃儿进来服侍,虽然我曾经跟她说过我无需她来服侍,可是铃儿却是一直坚持,今天,她竟然没有来?真的好生奇怪。

    微微一愣,我猛地站起身,直直地冲向铃儿的屋子。

    站在铃儿门口,我平复了一下有些紊乱的气息,猛地推开门。

    “咣”地一声,惊扰了房中的两人。

    铃儿正伺候董卓披上外袍,而她自己则是尚未更衣,白晰的脖颈、丰满的||乳|沟一览无余,其上满是青紫的淤痕,可见昨晚的战况有多,我暗骂自己没出息。

    “小姐,你去哪儿?”樊稠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抬头,看到樊稠正站在我面前,咧了咧嘴,我感觉自己头上的犄角似乎又长了出来,“樊稠,铃儿找你。”

    “啊,真的?在哪儿?”樊稠有些地抱着我,吻我……你说……咳咳……你说,我要你,笑……笑……”几近变形的声音硬是从她的喉中挤出。

    我一下子如遭雷击,怔在原地。

    “你想死么?”指骨微微响动,董卓的声音森冷得仿佛是从地狱传出。

    “死?我现在同死又什么区别?”铃儿破碎的笑声令我不寒而栗。

    “死?你不会死。” 放缓了语调,董卓淡淡开口,“你做错三件事,第一,你不该选择报仇;第二,你不该利用笑笑;第三,你……不该爱上樊稠,所以现在,你连选择死的权力都没有。”

    一声清脆的声响,是什么东西掷地的声音,碎了。

    随后传来的,是铃儿掩面哭泣的声音。

    “留在太守府安安份份当我的侍妾,不准再靠近笑笑,再敢有异动,我保证你会比死更惨。”冷冷丢下一句话,董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忙躲到一边。

    悄悄躲在廊柱后看着董卓离开,我才缓缓转身,看向屋内。

    屋内,铃儿衣裳不整,狼狈不堪瘫坐在地,满面皆是泪痕。

    在她脚边的地上,是被那只被摔碎的玉镯,樊稠送给她的玉镯。

    她低头,缓缓捡起地上已经碎为几段的玉镯,手轻轻一抖,碎裂的玉镯便在她手上轻轻划了一道血痕。

    缓缓抬头,铃儿看向我,眼中满是怨毒,完全没有平日温柔顺从的模样。

    “你都听到了?”开口,她淡淡地声音满是嘲讽。

    我缓缓点头,面上无喜无怒。

    “我奉劝你早些离开,不然总有一天他会毁了你!”铃儿的神情有怕人。

    离开?扬唇,我笑,“为什么要离开?我要嫁给他。”

    闻言,铃儿一惊,满面的不敢置信,“你要嫁给他?你这个疯子!”

    “为什么不能嫁,他不是我爹,不是我兄长,我跟他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为什么不能嫁给他?”我笑,一脸的理所当然。

    微微一愣,铃儿竟是渐渐恢复了常貌,拍了拍裙子自己站起身来,“他不可能娶你。”

    “为什么不?”扬眉,我道。

    “因为”,眼里注入一丝讥讽的笑意,“在他心里你是不可玷污的,所以……他宁可抱着我喊你的名字,也绝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铃儿笑得如哭一般。

    站在原地,我没有反驳,因为我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他不敢去碰他想要的,你也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铃儿的声音有如悲鸣,“所以,这是一场注定的悲剧。”

    不想再听她哭一般的笑,我转身大步离开。

    注定的悲剧么?只可惜她独独算漏了一点,我并非是那个只有十五岁,什么都不懂的笑笑,在我的身体里,一直存在着一个叫作安若的灵魂!我不可能长吁短叹,我不可能顾影自怜,我只会努力地得到我想要的,不惜一切代价!

    幸福那种东西,明明已经唾手可得,我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媳妇,你去哪儿了,我在房间等了你好久了。”刚到门口,吕布便迎了上来道。

    弯了弯唇,我道,“奉先,我们去吃水晶饺子吧。”

    “啊?什么?”吕布看着我,满脸的问号。

    “昨天你带我出去,结果我喝多了,没有吃到水晶饺子,我们今天补过。”笑眯眯地,我道。

    今晚要收铃儿当侍妾么?笑笑我离家出走,看你还有没有心思玩什么洞房花烛!我笑得阳光灿烂。

    “好。”看着我的笑脸,吕布微微怔了怔,随即点头,轻声答应。

    “不开心?”我扬手照着他胸口便是一拳,“我保证你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

    说着,为表诚意,我从袖袋里取了一块酥饼塞进他嘴里。

    吕布笑了笑,一口吞下口中的酥饼,“好,我带你出去。”

    不知是否错觉,我竟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落寞。

    背着我无声无息地跃墙而出,有吕布护航,果然是万无一失啊。

    这不,才一会儿时间,我又已经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了。

    “咚咚咚!”正走着,前头忽然一阵锣鼓喧天,竟是一只迎亲队伍。

    飞扬的乐声,鲜艳的花轿,迎亲的队伍虽然并不奢华,却似乎仍是让大街上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他们的喜悦。

    “媳妇,他们在成亲耶!”吕布拉着我的手大叫起来。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连瞎子都知道他们是在成亲。

    “那个新郎官好神气!”吕布一脸羡慕地道,“不过我比较帅,如果我当新郎,一定更神气!”

    我忍不住微微扬唇,仰头看向那身着大红的喜服,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的男子,虽然长得平庸,但也许是人缝喜事精神爽吧,的确有那么几分神采飞扬。

    “媳妇,媳妇,我们跟去看看吧。”吕布拉着我的手,道。

    “不是说去吃水晶饺子么?”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我道。

    “反正今晚你也不会回去,晚点再去吃吧。”拉着我的手,吕布有些兴奋地快步跟在那支喜队后面,仿佛真的那新郎官便是他自己一般。

    闻言,我微微一愣,他知道我今晚不想回去?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竟是觉得他有些孤单。

    大贤良师阴谋起 天下将乱甲子年

    拉着我,吕布眼巴巴地跟着那支迎亲的喜队走了一路,直到所有人都出了城去方肯罢休。

    “原来新郎不是凉州城里的人哪。”看着那喜队缓缓出了城门,吕布一脸失望地叹道,“本来还想看看那轿子里的新娘呢。”

    见他如此模样,我忍不住抬手轻轻拍了他的脑门一下,笑斥,“没出息,大丈夫何患无妻!”

    吕布回头看我了一眼,清亮的眼亮盯着我,连连点头,“嗯嗯,媳妇说得有理,那我们成亲吧。”

    眼前仿佛黑压压飞过一排乌鸦,我懒是再理会他,转身便大步往望月楼走。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刚走了几步,身后,突然传来吕布的声音,清晰无比。

    脑中轰然一响,我如遭雷击,这句话,好不耳熟?!这分明便是三国演义里所记,那号称大贤良师的张角造反时的口号!

    慌忙顿住脚步,我回头一把捂住了吕布的嘴。

    “你刚刚在说什么?”我脑门上冷汗直冒,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他想找死么?

    吕布被我捂着嘴,忙伸手指向一旁的城门,吱吱唔唔地直摇头。

    我失笑,捂着他的嘴可怎么让他讲话啊,看到摇头的样子倒煞是可爱,只是顺着吕布的手看去,我的笑意不由得僵在唇边。

    黑色的城门之上,用白土赫然写着十六个大字:“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再怔怔看去,眼光所到之处,不知何时,每家每户门板之上,皆有两个大字,“甲子”!

    甲子年?!我微怔,缓缓垂下手,细细一算,如今竟已是甲子年了?!按照三国志所记载,那自封大贤良师的张角如今应该已经起兵造反,先犯幽州了。

    幽州此时应该已经大乱了吧。

    只是张角兵犯幽州,这处于边镜的凉州如何会有此等反动口号出现?正想着,一阵马啼声突然间纷乱而至,瞬间由远及近,夹杂着一路上行人慌乱惊叫的声音。

    我皱眉,何人敢在大街上纵马驰骋?!

    “是樊副将!”吕布道,便要大声招呼。

    我忙一把拉着吕布矮身躲在一边,捂住他的嘴,悄悄转身看去,纵马扬鞭在最前头的,果真便是樊稠!

    樊稠没有看我,只是带着那队人马一路快马加鞭出了城,仿佛有什么急事一般。

    “媳妇,樊副将是来找我们的吧。”待他们远去,吕布才一把拉起我,道。

    “不是。”我摇头,如果樊稠果真是因我而来,刚刚我便站在这大街之上,纵使我有心躲避,他也不可能没有看到我,除非他此行的目的根本不在于我。

    侧头看了一眼街道两边的触目惊心的白色“甲子”二字,我心里隐隐不安。

    “姑娘,大师傅做了水晶饺子等您呢。”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声音恭敬谦卑得很,“见姑娘迟迟不至,大师傅便命小人来请您”。

    我回头,竟是小狗子,态度比之上回已是天差地别了,想来是宝正的话起了作用吧。

    微微一笑,“好,前头带路。”我道。

    拉着吕布,我一路笑眯眯地想着我的水晶饺子往望月楼跑。

    一路进了望月楼,我们便堂而皇之地直奔厨房。

    “笑笑来了。”淡淡的声音,温和得很,纤尘正在煮着花茶,清香满屋。

    “在下吕布。”见了白衣胜雪,如天人般的纤尘,吕布微微一怔,随即抱了抱拳,煞有其事地自我介绍道。

    “叫我纤尘便可。”点了点头,纤尘笑着沏了花茶放在我手里。

    捧着那精致的杯子,我低头缓缓啜饮一口,温暖熨贴的感觉从喉间一直滑到腹部,刚刚一路跑来的冰寒之气顿减不少。

    “你便是笑笑的小相公奉先?”不曾厚此薄彼,纤尘笑着转身也递了杯花茶在吕布手里,笑道。

    “你知道我?”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吕布站起身来,“媳妇有跟你说过我么?”

    “嗯。”眼里微微闪过一丝笑意,纤尘点头。

    “真的?真的?媳妇都说我什么了?”吕布一脸的迫不及待。

    “她说……”纤尘笑了笑,看向我。

    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我还能说什么,无非便是当初如何欺侮那个小药罐了。

    懒得听他们废话,我自动自发地站起身,取下一早热在蒸架上的水晶饺子,夹了一只,热呼呼地咬了一口,美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喝茶,吃饺子,我乐滋滋地不知今夕是何夕。

    “天色晚了,你们不回去?”纤尘看我一脸的乐不思蜀,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