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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如初第103部分阅读

我们华家都多久没有过这样的大喜事了,就算我们有心将这事往小了办,到了那时也不可能小得起来,还不如干脆就敞开了大摆宴席,想来的都接待了就是,全了大家的脸面。”

    想到自己结识的人数,华清打了个冷颤,“应该不会都来吧,我也没打算请这么远。”

    “有些人不请也会来,可有些人不请却是将人往死里得罪,这个得好好掂量,四个月时间,我还不知道办不办得好,哪能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华家的面子不能丢在这事上。”

    华清也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了,满脸抱歉的对小女儿道:“乖囡,爹不能留了。”

    华如初早知道会这样,她不死心的挽留,也不过是寄希望于爹娘心软再多留下来陪她几天,听娘这么一分析,她哪还能再作挽留,现在指不定多少人在盯着华夏两家联姻呢,要是出点什么事就成了全扬州的笑话了。

    她是走得远远的,可她的根在那里,她的家人在那里,总会有回去的时候,哪希望华家被人抓着这点做文章。

    “知道了,那等哥哥成亲后你们还来吗?”

    “到时得看看情况吧,要是你嫂嫂有了身子……哎,人要是能一分为二就好了。”任雅真叹了口气,心里对么女全是心疼不舍,可家里的事又不能不管,要是他丢下有身子的媳妇跑来照顾女儿,这嫂嫂和小姑子之间就得起嫌隙,以后难相处,她不能看着这样的情况发生。

    都说娘家是出嫁女的脊梁骨,她和老爷还活着时自然一切都没问题,可当他们故去,女儿能仰仗的不就是兄嫂吗?这关系一定不能坏了。

    华如初扁了下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闻佑这时候才道:“我听说在昌邑有个寡居嬷嬷,是从宫中放出来的,回来后倒是马上许了人家,哪想到后来夫君外出时出事死了,因为腹中孩子支撑了下来,后来孩子却又在七岁时得病过世,夫家说她克夫克子,将她赶了出来,她有些体己银子,就买了一处屋子容身,再接些活计养活自己,我让人查了下她,确实是无牵无累的,人也有几分慈心,要是爹娘不反对,我想请了她来陪着如初,只是都传她命硬,不知爹娘……”

    “你亲自去相看过了?”

    “是,不看过人我不放心。”

    任雅真柔了神情,这个男人虽然现在是个大官了,对如初倒是一点没变,这就好,她的女儿都过得幸福,这比什么都强。

    “你相看过的我放心,什么命硬不命硬,不过是个被欺负了的可怜女子,我和你爹都不信那些。”

    闻佑又转头看向爱人,“如初,你的意思呢?能容忍一个不熟的人跟随吗?”

    “容忍不了。”华如初直言道,“但是你觉得好的必不是会让人讨厌的人,我没有生养过,有些事不懂,为了孩子着想我也能忍下来的,你将人带过来就是。”

    “好,我明日就使人去请,要是你还是习惯不了,或者她不如我们预料的好,我们再辞退了她就是。”

    “依你。”

    原本打算明天就走的华家父母一听,行程往后延了两日。

    他们也想看看人,求个心安。

    次日,祁安上午就将人请过来了。

    彼时闻佑还在处理政事,没有时间过来。

    华如初看着这个虽然穿着旧衫,身上也只得一个银钗首饰,但是全身上下都显得极为干净,收拾得也极为妥贴,在三人的注意下神情更可以说得上是安然的中年妇人,第一感觉就顺眼了。

    怪不得阿佑会看中,果然不错。

    “不知嬷嬷名讳如何。”

    妇人行了一礼,别人行来总有几分死板的礼节在她做来却给人舒服且优雅的感觉,声音温润,一点不像是经历过那般磨砺,“回夫人的话,小妇人娘家姓何,闺名玉音。”

    “何嬷嬷。”华如初微微点头,“我现在有了五个月的身子,身边却没有个年长有经验的人照顾,生产时婆婆娘亲都不会在身边,看嬷嬷言行举止就知道是好的,我也不溜那弯子,你可愿意留下来照顾我一段时间?”

    何玉音不知见过多少贵夫人,就是天底下最尊贵之人她也是见过的,在宫中时她侍候的贵人也曾深得圣宠,所以她在明知州牧夫人的身份时一点不惧。

    只是,她有点惊讶于闻夫人的直白,贵夫人最擅长的就是拐弯抹角的说话,仿佛生怕说得简单了会被人看轻。

    时日一长,这便形成了风气。

    没想到闻夫人却是那个例外。

    服侍这样的人,应该不难。

    屈身一礼,何嬷嬷低头,“老奴愿意。”

    马上转变的称呼说明了她的态度,华如初笑,看向爹娘道:“这下你们可以放心了吧,可别从扬州送人来了。”

    任雅真很满意这个何嬷嬷,道:“是可以放心了,何嬷嬷,以后就要麻烦你多看着点我女儿了,她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小任性,并不会苛待下人,你只管安心。”

    “是,老奴这就回去收拾,明日便过来侍候。”

    “这样也好,去吧。”

    ps:三更在六点。

    第四百二十八章 爱情的痴

    待人一走,任雅真便道:“我看着不错。”

    “感觉是不错,至于是不是真的不错……用过之后才知道。”站起身来走到门边,看着屋外不远处围起来的那一块,华如初莫名的心情很好。

    任雅真特意多留两天,就是想看看这何嬷嬷是不是如表现出来的这般好。

    真正看了两天后,心才彻底落了地。

    做事爽利,性子宽和,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把握得极好,上扬的嘴角看起来时时都在笑。

    任雅真想,这样一个人却经历了那般苦难,要是事先不知,谁又看得出来?

    心一放下便归心似箭了。

    何嬷嬷到的第三日,华清夫妇便坐上了返程的船只。

    华如初不顾爹娘反对执拗的和闻佑一起送至码头,看着船一点点消失在自己视线,华如初心里一片怆然,这个世界有太多无奈,可最让她无奈的,却是分离。

    其他事情还有法子可想,这个事却牵扯太多,不能随着自己的心意来,她只能祈求阿佑能快点实现诺言,去往扬州任职,有爱人在身边,有孩子疼爱,有亲人环绕,那才是她生命的圆满。

    在那之前,她再幸福心里也觉得遗憾。

    “走吧,码头上风大,别着凉了。”闻佑拿了披皮给如初披上,低声道,如初没有哭,可神情却比哭泣还让他觉得难受。

    哭出来至少还是发泄了,这种默默隐忍才更伤身。

    华如初安静的随着阿佑的力道往马车边走,站在车辕上再回头看了一眼大运河上船来船往,终有一天,她会从这里,坐着自己的船去往扬州。

    马车内,华如初靠在闻佑身上闭目养神。两人都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像是在沉淀着什么一般。

    突然间,马车停了下来。

    闻佑眉头微皱,低头看了一眼,掀起窗帘看去,旋即示意秋谨出去问问怎么回事。

    秋谨会意,在有限的地方躬了躬身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今日驾马车的是祁安,夏言坐在车辕上,一看拦路的人是谁便记起了小姐曾说过的话。故也没有率先口出恶言。

    秋谨出来看清来人心下了然,小姐曾说这人有所求,果然如此。

    “戴东家可是有事。”

    戴远之躬手一揖。“不知马车上可是闻夫人。”

    “是。”

    戴远之深吸一口气,他这辈子从不曾求人,故明明是想摆出求人的卑微来,姿态上却弯不下那脊梁,可想到那人越来越沉不住气的躁动……

    闭了闭眼正想说话。华如初的声音便传了出来,“这里人来人往,我们就别拦了别人的道了,戴东家若有什么事想说,随我一起去治所吧。”

    “是。”戴远之大喜,再没有之前的纠结。

    可当到了治所。走出马车看到前面那辆马车上下来的人时,戴远之惊得差点从车辕上摔下去。

    闻大人怎会也在马车内?

    身体比脑子反应快,快步上前。戴远之深深作揖道:“在下戴远之,见过闻大人。”

    闻佑看他一眼,没有多言,说出免礼两字后便揽着如初往里走去。

    刚才在马车里如初大致说了说,他多少也看出了些门道。这个戴远之必是有事相求,但是求的不是他这个州牧。而是如初。

    要是在太原这很能理解,可是兖州他们才到多久?如初名声再响也当不至于到那种程度。

    他也有了几分好奇。

    让双芷将人带去正厅,华如初先回房换了身衣裳。

    边道:“阿佑,今天已经耽搁你许久了,你去忙政事吧,戴远之这事晚上我和你说,他既是冲我来的,应该就只想和我说。”

    闻佑眉头微皱,自己的妻子被人这么惦记着,他心里不太舒服。

    华如初没有发现闻佑的异常,换好衣服后摆弄着衣袖走过来,道:“这个人我让人查过,要是可以,我想让他为你所用。”

    “你看好他?”

    闻佑口气中的不悦让华如初讶然抬头,脑中一转就明白过来,不由得失笑出声,更边走近几步,贴着他身体道:“泛酸了?”

    闻佑老实点头,“我不喜欢别人惦记你。”

    “你想得太多了。”华如初调侃他,“他不过是有求于我罢了,既有所求,就该有付出代价的觉悟,他不是杜家人,没有不得入仕的祖训束缚着,却也止步于举人,必定是有所顾及,我猜不到是什么,正好知道个清楚,一个这般有才的人却因口腹之欲甘愿放弃锦绣前程,我不太相信。”

    闻佑心里这才舒服了些,“我陪你一起。”

    “你不是有还积压了许多公事要处理?别把白天的时间耽搁了,晚上却要去忙活,我不依。”

    闻佑马上软了态度,“好,我去忙,等我回来你再告诉我原委。”

    “那是当然,我们是夫妻,我还能有事瞒着你不成。”

    只有两人的屋内,闻佑再自然不过的搂过人亲了亲,“别累着,我去了。”

    “恩,早些回来。”

    “知道。”

    送走自家男人,华如初扶着秋谨的手去了正厅。

    正心下忐忑的戴远之听得脚步声,身体便绷直了。

    一看到进入视线的身影马上起身,拱手作揖,“闻夫人。”

    “坐吧。”经过他身边,华如初在上首坐了,道。

    “是。”

    丫头奉了茶。

    “戴东家,我说话不喜欢绕弯子,你要是有什么话想说就请直言。”

    戴远之愣了一愣,抿了抿唇旋即苦笑,“是在下迂腐了,将闻夫人看做了一般人……闻夫人,在下有事相求。”

    “你说。”

    戴远之又是深深一躬,“在下想请夫人救人一命。”

    果然是有所求,华如初脸上表情没有半点变化,“你这么说这个人便肯定不是你,那是谁?”

    “是……为一个女子。”

    “你喜欢的人?”

    戴远之黯淡了神情,“是,在下喜欢,可她却不喜欢在下,心心念念的都是……都是回家。”

    华如初听出了问题所在,“她不是兖州人?”

    戴远之有些不敢作答,他参加科考至举人,又开清风苑几年,早就不是不知世事的年纪,和闻夫人有些话能说,其他人却不行。

    看出他的担忧,华如初笑了笑,道:“这屋子里都是跟我多年的人,我信得过她们。”

    任嬷嬷闻言迅速抬眼看了主家一眼,马上又垂了眼帘。

    戴远之没有多少选择,牙一咬,将自己心里埋了有好些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八年前,在下刚中举人,想在隔年的春闱之前外出游历一番,一开始有友相随,后来因事分开,在下也乐得一个人清静自在,那时候天已冷,有些地方已是冷了起来,在下便去了气候温和的青州,想着在那里呆上一阵便直接去往太原,可是……”

    戴远之顿住,华如初知道这后面的话才是要紧所在,也不催他,静静的喝茶。

    “就在我决定离开青州的前一日晚上我去了海边,大海的无边无际让我心境提升许多,我不想在春闱上落败,就想着最后再去看一眼,青州没有宵禁,只是那个时辰海边上也没什么人了,就在我准备回去时,看到海边上好像有个人,当时以为自己看错了,也不知畏惧,走过去才发现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我探了下气息,人还是活着的,也没想别的,就将她带回了客栈,到了有光亮的地方我才发现她的不同,衣着不同,头发也不是黑色,而是棕色,后来她醒来,看到她蓝色的眼睛,听到她说的我听不懂的话我才肯定她是异族人,说真的,当时我吓坏了,甚至想丢下她跑路。

    可是,她还是个小姑娘,我要是扔下她,她肯定会死的,凡是异族人都要被烧死,这是古来的规矩,虽然这些年来松动了许多,可我仍不敢冒那个险,担心她这副模样一走出门就会被抓起来,人是我救回来的,当时心里就觉得自己担了责任,没办法,只好想办法改变了她头发的颜色,用最保守的打扮将她包起来,再让她学会低垂视线不抬眼,她听不懂我的话,我也听不懂她的话,好在她懂事,不吵不闹,慢慢的也能用手势交流了。

    也因为她,我没能赶上春闱,她这样子我也不敢带她回家,只好买了处宅子让她住下,教会她说南朝话,她极聪明,到再一年的春闱时她读写都没有一点问题了,就是说,始终带了点异腔异调,也因为这个,我不敢让她出去和人接触。

    这一年的春闱我还是没去,这次是不敢,一旦真要考中了进士,身份便有不同,我少年中举,定会更引人注目,到时若再被有心人一查,她的事不可能再瞒住,我一直没成亲,又一直带了她在身边,家里人皆以为她是我的人,虽然还是催促,却到底还是没有逼我,只是不止一次的暗示戴家不看门第,哪怕她是个平民女子戴家也能接受……”

    说到这里,戴远之苦笑,“大概是花的心思太多了,又或者是受了那些话的影响,我真对她上心了,到今时今日心再也收不回来,可是……她从始至终想的都是回到她自己的家乡去,她从没想过要留在这里,我……也不忍心强留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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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二十九章 见微知着

    华如初注意到后面的话戴远之没有再自称在下,听明白了原委,她心里有些了然,却也有疑惑,“你心里有她,却想要我成全她?又或者,你是想借我之力保住她?如果是前者,你能否告诉我,为何你会觉得我能做到?”

    戴远之沉默了一会,道:“我听说南朝并非没有异族人,只是集中在扬州一带,便带她易装去过一次扬州,异族人是有,却没有和她一个国度的,她很失望,后来听说有些异族人来南朝换货物是在其他月份,我们又在扬州停留了许久,可终是没有碰上,后来收到家里来信母亲病倒不得不急忙赶了回去。[本文来自]

    在扬州时我见识过琳琅阁名符其实的琳琅满目,也买了几样东西回家,这个时候我并没有多想,后来得知太原也有了,我也只当琳琅阁的东家看中太原多世家,他们的钱好赚,可当前些日子得知离码头近的东城在建琳琅阁时,我心里便有了联想。”

    戴远之看向华如初,眼中闪过异色,“闻夫人娘家在扬州,以华家之力要撑起一个琳琅阁不难,闻夫人的夫家在太原,琳琅阁也是在闻夫人成亲后兴建,而兖州昌邑的琳琅阁,却是在闻大人到任后没多久。南朝九州,说兖州是九州中最穷的都不为过,如果只是一般的生意人,选在任何一州都比兖州合适,可偏偏其他地方没有,昌邑却有了,这岂是一个巧合能解释过去的?

    更何况以兖州现在的财政,闻大人有多难但凡清楚其中内情的都知道,可要是有一个琳琅阁支撑,兖州的财政便不愁了,至少闻大人要做点什么不再那般受掣肘。在想明白这些后,我便告诉了莎丽,还将你的事告诉了她,她很敬佩你,一反之前除我之外对谁都不信任的态度,没仔细打听过,没见过您的面,她便肯定您是能帮到她的人,今日要不是我说了重话。您现在见到的恐怕就不止我一个人了。”

    华如初此时更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