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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如初第98部分阅读


    这日过后,常有夫人登门,敲着边鼓问的无外乎就是朗星草之事,华如初都一一答了,也将其中的难处说了出来。※※

    这让各文武大臣收获了一个信息:朗星草的作用是真的,但是目前栽种不易。

    这让众人刚热起来的心被一勺冷水给浇了个透心凉。

    在朝堂上为了利益争个你死我活是常态,可他们无人不希望南朝能更强大。

    朗星草的出现就是契机。

    可若是栽种困难,一切都是白搭。

    当华如初听说了这些传闻后笑得异常无奈,她不过是说得稍有保留,怎么就成了他们说的那般艰难了?

    不得已,她只得挑了个阳光普照的日子广发帖子请各府夫人前来闻府一聚。

    无人缺席。

    天气已经不冷得那么厉害了,又恰好无风,聚会的地方华如初定在了花园里。

    吃着春玉最拿手的扬州糕点,喝着香浓的茶,一众人虽然心里各有所思,气氛却一点不凝滞。

    主要也是因为做为主人的华如初表现得太随意,这让客人也渐渐随了主人性子来。

    齐夫人现在和华如初有姻亲关系,祁珍又在邀请之列,两人是一起来的,华如初对她们自然格外不同。

    齐夫人自认她们关系不一般,率先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惑,“华妹妹,那朗星草就真的那么难栽种吗?我娘在这方面有点心得,你要不要去见见我娘,说不定我娘还能帮上点忙。”

    华如初知道魏家姑奶奶说这话不是客套,而是真有心帮她,魏老夫人就爱拾掇个花花草草,几十年下来怎么着都是有些经验的。要是一般的花花草草她真就不客气了,可这朗星草是水土不服,再加上现在太原太冷,在亚热带生长的朗星草受不住是正理,要是在气氛温暖的地方也种不活她才会着急。

    现在嘛,她比别人的担心都要少许多。

    笑了笑,华如初拍拍她的手谢过,“其实也没那么糟糕,就是太原还太冷了。生长朗星草的地方比这要暖和许多,等天气转暖了应该就没问题了,到那时要是还是种不活大家再着急也不迟。”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将所有人都给打趣了,对望一眼,却都笑出了声。可不是,她们向来只管东家长西家短,什么时候为这大事操过心,这回倒是齐了心了。

    “闻夫人的意思是这朗星草其实也没那么难种活?”

    “得试过才知道,大家放心,要是真种不活我就一人给你们些种子,让你们都帮上一把。说不定你们就能帮着把这问题给解决了。”

    “我现在都不知道是该期待你将这草种活了还是种不活,好让我们也表现表现。”

    “哈哈哈……”

    说话向来爽利的吴夫人一席话让众人大笑出声,头一次来的人这时候已经放开了许多,虽然还没有经历过香宴的人自在。却也觉出了闻夫人设宴的不同之处。

    “那边的大船上都有做准备,吃喝皆有,累了船屋里还可以小憩,小船也做了修整。泛舟湖上绝不会沉了大家,不会泛舟也没关系。我的丫头会,叫上一个去侍候就是,闻府没有长辈在上头看着,你们只管随意,就当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好一个偷得浮生半日闲,光是想想我都不愿回去了。”虽然这么说着,吴夫人却一点没客气,点了个小丫头又叫上一个和自己交好的夫人上了小船,上次来没玩到,这次可不能放过了,闻府的门不好登,谁知道下次有这机会是什么时候。

    有人带了头,有心的人随之跟上,头一次来的大多去了大船上,小船全划到了湖中心,时不时能听到娇笑声。

    气氛好得不能再好了。

    祁珍依着嫂妇没有动,顾及姑姐在场,也没有叽叽喳喳的说话。

    齐夫人环眼四处,叹了口气道:“来了你这大家就跟解放了似的,女人活着真是不易。”

    “谁活着都不易,男人要在外面为一大家子奔波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华如初柔和的笑,整个人都仿佛发着光,齐夫人打趣她,“有身子了就是不一样,比起上次看到要温柔多了,反应怎么样?严不严重?”

    “倒也还好,就是渴睡得厉害,吃得也少了点。”

    “这反应已经是最轻的了,像我当时,差点没被折腾死。”齐夫人看了眼小女儿娇态毕露的祁珍失笑,这弟媳妇跟华氏倒是真亲近,不输母女。

    华氏也是教得真好,成婚不足一月,魏家上下对祁珍无不说好,该硬时硬得,该软时却也软得,无意中见过她和旭弟私下相处,那叫一个柔情似水,华氏的本事怕是学走了五成。

    她暗中询问她屋里侍候的丫头,自成亲后,旭弟居然没有在侍妾那里歇过一晚,也怪不得那侍妾要动手脚了。

    只要祁珍能快点为魏家开枝散叶,魏家长媳的地位无人能憾动。

    两人又说了会话,齐夫人便挑了个理由离开了,让出空间给两姑嫂说话。

    祁珍这时才松了口气,坐得也不那么规矩了,声音小小的道:“终于走了。”

    华如初看得好笑,“她欺负你了?”

    “没有,她在这里我连话都不好说嘛,我有好多话想和嫂嫂你说。”

    示意夏言走开几步守着,华如初喝了口茶微微抬了抬下巴,“说吧,我听着。”

    祁珍坐得离嫂嫂更近些,声音也压得小小的,一副说悄悄话的架势,“那个侍妾果然忍不住了,魏家的规矩晨昏定省是不能免的,每次她都会来得稍迟一些,不用多久夫君就会回来,她就自以为不着痕迹的往夫君跟前凑,夫君不喜她不守规矩,训斥过一回。后来她倒是学聪明了,不再做得那般明显,我也就当没看到。

    成亲后夫君还没去过她屋里,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着急了,前两天她侍候我和夫君用饭时将一整碗汤全洒到了我衣服上,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就是想让我回房换衣服,她好借着这个机会单独和夫君呆一会或者再做点什么,我还来不及表示呢。夫君就怒了,将她重重斥了一顿,然后陪我回房了。”

    华如初看她那神采飞扬的模样也觉得高兴,一脸笑意的打趣她,“这是向我道喜来了吗?”

    “嫂嫂……”祁珍红了脸。她就是太高兴,想和嫂嫂分享。

    “好好好,不笑你,然后呢,魏姑爷有说什么吗?”

    “他叫我不要对侍妾太好,让我给她立立规矩,免得爬到我头上去。”

    “这话倒是说得好。别说的是反话才好。”

    “我细细琢磨过,他当时的神情看起来心里真是那么想的,我顺势就提议给她加个丫鬟侍候,她是半个主子。不能再做些下人做的事,免得有人说我苛待夫君的屋里人……”

    话未完,小姑子的脸色却红得犹如晚霞,华如初哪还不知后面有些话有些事是她说不出口的了。给她抿了抿头发柔声道:“不要太得意了,继续保持下去。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妻子聪明,却不希望她们太聪明,你要把握好度,也别贤惠得过了头,该泛酸的时候就是装也要装出来,明白?”

    “就像嫂嫂一样?”

    “你哥哥好得我都没那个机会。”

    祁珍皱了皱小鼻子,一脸娇俏,“所以哥哥最好了。”

    两人又说起现在太原城中传的有关于闻府的话,两姑嫂笑成一团,齐夫人远远看着心下升起羡慕,祁珍的娘家不行了,却有一对世上最好的哥嫂给她撑腰,所以她在魏府才能底气十足的挺直腰,收拢住下人,牢牢吸引住丈夫的视线,不用她收拾侍妾侍妾就先失了宠。

    有些方面她也该学着点才是,女人啊,谁不希望活成华氏那样,可天底下却只得一个华氏。

    经过这次宴请,各类传言总算渐渐平息下来,祁中然挑在这个时候登了门。

    这次他来时闻佑在家。

    见了礼,祁中然看着越加成熟的儿子心下感慨,“近来可好?”

    “是,劳爹记挂,儿子一切都好。”

    华如初起身想让出空间给父子两人,被眼尖的祁中然看到连忙阻止,儿子话少,他又理薄,媳妇要是还不在场,他们父子怕是会没有话说。

    华如初也就心安理得的坐了下来。

    闲聊几句后,祁中然说起了朝中事,后道:“别人家是担心子孙后代不争气,我却担心你太能干,佑儿,过于能干的人易成为众矢之的,有时候敛了锋芒能更长久,你……好好把握。”

    闻佑安安静静的听了,就在祁中然后悔自己说得太直白时听到儿子道:“今日皇上给了明话,任兖州州牧,四月上任,具体日子还没定。”

    祁中然失态了瞪大了眼,和他朝不同,南朝的州牧有调兵之权,实权的三品官,比之朝中二品也不逊色,而佑儿不过才二十二岁!

    这哪是敛了锋芒,到时事情一公开,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盯着他。

    看父亲如此神情,闻佑又解释了句,“兖州情况复杂,世家不敢插手,皇上才会允了我去。”

    祁中然吞了口吐沫润了润干涩的喉咙,一时之间竟不知要如何接话。

    ps:真的,只有几章太原的事情就完了,我都想三更,可不攒点存稿又担心后面会跟不上,累得连儿子都没心情逗弄了,将门嫡妻和一等贵妻是无线那边给的新书名,给你们选你们选哪个?为毛我一个都看不上!

    第四百一十一章 护短

    屋子里安静得针落可闻,好一会后祁中然才问,“儿媳妇现在有了身孕,也随你去任上?”

    闻佑转头看了如初一眼,点头,“会随我一起去,到四月胎儿就有三个月了,我问过大夫,上路没有问题。”

    要是家中有长辈维持,留在家里倒也无妨,可现在闻府的情况,确实是两个人一起离开比较好,免得佑儿走了,儿媳妇却留在太原承受佑儿任州牧一职带来的后续反应。

    “如果需要我做什么的,你们只管说。”

    两夫妻对望一眼,闻佑道:“爹,好好带一带祁镇,祁家要想翻身,其他人都不行,就祁镇还有几分魄力,且见识也广,抛开嫡庶,祁家重新站起来比什么都重要。”

    “就那般看好镇儿?”

    “是。”

    祁中然眉头皱起,妻子那里他无需多考虑,可父亲那里……

    “祖父身体可好?”

    听到儿子提起父亲,祁中然愣了一愣,旋即马上接话道:“经过江大夫诊治后,比之前好多了,眼睛也能看见了,就是沉默了许多,变得不爱说话了。”

    华如初闻言心下松了口气,经过那么多事,祁家的几起几落可以说里面都有老太爷的原因,再不沉下心来好好想想,祁家必定断送在他手里。

    她不在乎祁家,阿佑却在乎,只有祁家好了,阿佑才能少操些心,就为了这一点,她也是希望祁家能好的。

    闻佑垂首沉默了一会才又开口,“您既是祁家的当家人,便无须再顾及其他,若是事事顾及,祁家和之前有何区别?我在太原时尚能帮衬一二。我若离开……”

    华如初接过话头,“我去宫中给皇后娘娘请安时说及这事她便问过我,我和阿佑在祁家最困难的时候离开可有想过祁家人会心存怨恨,我和娘娘说我们这时候离开对祁家方是最好的,阿佑太能干,让祁家人习惯了依赖他,不管是之前还是我们被逐出家门之后,这种情况都没有改变。

    可祁家该是祁家人的祁家,而不是阿佑一个人的祁家,没了外力帮助。被逼得急了狠了人才能成长,祁家不是没有可造之才,只是阿佑光芒太盛。以他之力便能将祁家撑起来,他的那些兄弟没有成长的必要,也没有需要成长的环境,现在却不一样了,不成长便要被人踩。这种滋味只要尝过一次,他们必不想再尝第二次。

    说白了,让他们成长是一个原因,私心里,我更希望让他们能记住阿佑的好,让他们知道他们曾经的锦衣玉食公子派头是因为阿佑才拥有。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没有人非得为他们付出,还得承受他们的忽视。就算会被怨恨,我也想这么做。”

    华如初的话让祁中然羞愧,曾经他也是那些人中的一员,比他们好不了多少,在当家后才真正知道了阿佑曾经为祁家做了多少。

    闻佑眼也不眨的看着如初。为他生气的如初脸色徘红,看着那么的生气勃勃。要不是还有外人在,他真想走过去将人紧紧搂在怀里,重重亲吻她的唇,让她知道他有多喜爱她。

    被爱人维护的感觉是那么好,好得再想起曾经那些事时居然感觉不出一丝难过来。

    若是他的人生非得经历了那些才能得到如初,他甘之如饴。

    祁中然没有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闻佑将人送上马车,正准备返身回屋时看到父亲撩起了车窗口的帘子,眼神很是得杂,“佑儿,你怨过恨过祁家吗?”

    想到他出征在外时如初承受过的一切,想到他那个没保住的孩子,闻佑老实承认,“怨过。”

    “现在呢?”

    回头看了一眼不大的门庭,闻佑摇头,“如初给了我一切,我所缺失的,她都填满了,存不下怨恨。”

    祁中然不欺然的想起儿子在外生死未卜时儿媳妇那犹如烈火般的眼神,是啊,身边有这样的女子相伴,如何还能怨恨。

    “祁家唯一对你的好,就是接受了这桩婚约,好好待她,不要被那些流言蜚语所影响,若是失去了她,你就是后悔一辈子也挽不回来。”

    “儿子知晓。”

    祁中然本想让儿子在上任前去看看他祖父,可想到父亲当时的固执他最终还是没能开这个口,罢了罢了,就这样吧,在经历了那些不愉快后佑儿还能顾着祁家,这已经是佑儿重情重义了,他如何能要求更多。

    儿媳妇的好不止是给了儿子幸福,还因为她大度,不因自己所受的委屈仇视祁家,也因此佑儿才能始终顾着祁家,贤妻贤媳,不外如是。

    只可惜祁家没福气将人留住。

    目送着马车出了巷口,闻佑迫不及待的回了屋。

    华如初还坐在原位没有动,看到人进来自然而然的露了笑,“爹走了?”

    “恩。”如愿将人搂进怀里,闻佑深深吸了一口如初的气息,心中充实得仿佛要炸开一般。

    “怎么啦?!爹说你什么了?”搂住男人的腰,华如初柔柔的问,声音里自然而然的带出了些许娇嗲。

    禁房事好些日子的闻佑听着身体有些躁动,算了算日子,顿觉这日子还有得熬。

    “爹说流言之事了?还是给你塞女人了?”

    “爹不会做这等事。”看她越想越歪,闻佑忙叫了停,“不要多心,外面的人爱怎么说随他们去,我们不当一回事就是。”

    “哼,我当然不会如了外人的愿,你要是真有想法,自己抬举个女人进府就是,我绝不拦着。”

    “真不拦?”闻佑松开了些许,低头对上她的视线。

    华如初重重点头,“你要是有心我也拦不住,何必去做那讨人嫌的人。”

    “只是有人进府就有人出府是么?”

    华如初皱了皱鼻子,“你想怎么做我都不拦着了,你还想拦着我怎么做不成。”

    “所以我那个心思都不敢起,就是府里多出几十上百个女人。加起来都及不上你,我又何必做那亏本买卖。”

    “我还成买卖了!”华如初想要挣脱开来,闻佑不许,又怕伤着她,干脆一把打横抱起她回屋去。

    华如初熟练无比的揽住他的脖子,笑容满脸。

    屋里的大小丫鬟早习惯了主子的恩爱,现在都敢偷偷做个鬼脸了,虽然脸还是红着的。

    一晃就到了三月中旬,上任的日子终于定下来了,四月十八。宜远行,这也正好是在葛榔头来过之后,几头都能顾上。华如初很满意。

    天气渐渐转暖,华如初让人将厚实些的衣服都打包装到了船上,家里的一些摆设要么就是装箱收起来了,要么也搬到船上带走。

    闻佑每次回来都觉得家里空了不少,心里就想着是不是等到四月十八。这家里就剩床上的东西没拾掇了。

    晚上躺床上将这话一说出来,如初在他怀里笑得直打滚,连连道要朝着这个目标努力。

    三月底,有船从扬州来。

    马柏进来回禀,“夫人,你要的那些花卉植株到了。”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