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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如初第96部分阅读

    凤骨子里是不是真如表现如来的老实。

    看嫂嫂老看着自己身后,祁珍马上明白过来,有意让嫂嫂更多相看一些,便将人叫到前面来,“嫂嫂,这就是随我嫁进魏家的贴身丫头阿凤,她照顾我许多年了。”

    阿凤被那眼神看得有点害怕,强撑着勉强行了礼。“奴婢给夫人请安。”

    华如初微微点头颌首,“免礼。多大了?”

    “奴婢十七了。”

    “可有相中的人?”

    阿凤脸色白了白,小姐的意思她隐约知道些,心里也一直窃喜自己有朝一日能过上好日子,不用再做侍候人的活,要是肚子争气能有个一儿半女傍身,她这辈子也就够了。

    可是她更清楚,以后这一切的美好都要先过了现在的闻夫人,以前的大少夫人这关,不然就算小姐有那心思,也必会听从闻夫人的话。

    就是魏府那边,闻夫人也是说得上话的。

    想通这些,阿凤指甲用力掐进掌心,低眉顺眼的道:“奴婢没有许人,也没有相中的人。”

    华如初扬眉,看向自己不争气的小姑子,阿凤显然是已经知道祁珍的打算的,是祁珍说的还是她那便宜婆婆在祁珍出嫁之前就已经说明了的?

    丫头陪嫁在这里是常态,抬举丫头做姨娘几乎可以说各府都有,阿佑不都曾经有一个吗?

    祁珍不知道嫂嫂是什么意思,茫然的看着她,难道嫂嫂是不喜欢阿凤吗?

    “我手底下有个管事正值许亲之年,不说多富贵,日子却是过得的,阿凤可有意?”

    阿凤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敢拒绝,却也不愿意应下,只急得眼睛都红了,大府公子的妾室和管事娘子相比,是个人都知道要怎么选。

    祁珍紧闭着嘴不发一言,认定嫂嫂这么做肯定是有理由的。

    喝了口茶,华如初旋着杯盖也不放下,屋子里安静的只剩杯盖和杯沿相撞时的清脆声。

    阿凤身子都开始发抖了。

    好像过了许久之后,才听到闻夫人开口,“起来吧,不过是许亲罢了,怎就怕成这样。”

    忍着膝盖疼痛站起来,尽量稳妥的走到小姐身后再不敢抬眼,也不敢再有其他心思。

    “你家小姐是个什么性子你最清楚,她性子宽和,不是个容不下人的,但是如果到时你不但成不了她的助力反倒成了她的阻力,可别怪我不客气。”

    从刚才的惊惧到现在的惊喜,情绪的大起大落让阿凤头都有些发晕,可闻夫人的这句话让她牢牢保持着清醒,不顾膝盖疼痛又从祁珍身后走出来对着两人跪了下去,一直挂心的事终于得了一句明话,她如何能不喜。

    “奴婢绝不敢起其他心思,就算,就算真有那一日,小姐也依旧是奴婢的主子。”

    “你心里真能这般想才好,在那魏府也未必就容得下一个踩着旧主子往上爬的人,再者说……你的小姐不好,你也好不了,你们就是一条蝇上的蚂蚱,祁珍可以再抬举另一个老实的来帮衬她,你却只有靠着祁珍才能脱了奴籍,认清楚这点了你以后的日子才能好过。”

    “是,奴婢定牢牢记在心里,万不敢对小姐有半点怠慢不敬。”

    “起来吧,秋谨,你去库房挑一套头面赏她。”

    “是。”

    “谢夫人赏。”

    祁珍一直不错眼的看着嫂嫂驭下,给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将人吓够了又给人好处,既镇住了阿凤某些不该起的心思,又大方的赏她头面让她心存感激,她得学着用。

    目送两人去了东边跨院,秋谨扶着小姐往屋里走,边轻声道:“您现在正是最易乏的时候,珍小姐的事又不急于这一时,何必这时候费这神?”

    华如初确实是觉得有些惫懒,心知这是生理反应,也就放任了,“在心里才滋生出想法的时候将之抑制时才是最有用的,以后当阿凤每每心里再有什么想法时必会想起今日我说的话,有些念头也就散了,要是今日不来上这么一招,以后一个个念头累积起来再想做什么效果就没有现在这么好了。”

    跨过门槛,华如初低低的叹了口气,“再说我能为祁珍做的也有限了,以后什么事都得她自己面对,我在太原还好,有人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不敢过了,要是我和她哥哥不在这里,天高皇帝远的,谁知道会如何。”

    扶着小姐在软榻上坐下,秋谨笑,“婢子觉得齐夫人说得那话再对没有了,对一个小姑子您就这般不放心,以后您要是有了女儿可怎么好。”

    “所以我才说希望我生的都是儿子啊,少操多少心。”

    “大公子想要个女儿呢!”

    华如初想像了一下闻佑的性格在嫁女时会有的反应,笑了,“要真有个女儿他就该愁了,我就在这里躺会。”

    “床上睡会舒服些。”

    “不想动了,这里也很舒服,你拿点东西来给我盖就行。”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很低了,秋谨一看,居然这么快就已经睡了过去。

    小姐这明明就是冬菲所说过的妊娠反应,绝对错不了。

    忙给小姐脱了鞋,拿了被子来盖上拢好,秋谨悄无声息的去外间拿了暖瓶进来,又拿了个杯子在里面放了红枣枸杞冲了半杯开水用盖子捂上,小姐一会醒了再添点热水就可以喝了。

    华如初这一觉睡了足有两个时辰。

    喝了口水醒神,华如初问,“祁珍呢?”

    “珍小姐回去了,看您睡得香没来打扰您,只说叫您放心,她会好好的。”

    华如初不置可否,要是因为一句话就能放下心来就好了,看了一眼刻漏,“大公子快回来了,春玉那里准备得怎么样了?”

    “婢子刚刚才去看过,快准备好了。”扶小姐坐起来,秋谨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下面有个管事今日来了府里,告诉马管家他看到春玉和镇公子走在一起,还不止一回。”

    “春玉和祁镇?”华如初心下吃惊,蓦然想起祁镇头一回来这里时便提起了春玉,当时她没往心里去,却原来两人一直是有牵扯的?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姐,婢子有些担心,春玉和镇公子……祁家又是那样的地方,哪会允许镇公子娶春玉,除非是让春玉为妾,可要是您的身边的做了祁府中人的妾,这不是打您的脸吗?”

    秋谨说到最后已经有些咬牙了,这春玉,也太不争气了些,你看上谁不好怎么偏就看上镇公子了?

    这不是让小姐难办吗?

    小姐向来疼她们,尤其是在终身大事上都是先可着她们心意来的,要是小姐真有心成全了,以后小姐还不被祁家的人笑?

    都被逐出门的人,身边得用的丫头却以这种方式这种身份回去了,小姐得多难堪?

    “先别这般武断的下定论,查清楚了再说,马柏怎么说?”

    “马管家在等您的吩咐。”

    掀了被子下床,华如初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给我梳妆。”

    “是。”

    ps:下一章六点,昨天晚上到的家,本来还准备码字准备今天早上更新的,可累得实在撑不住了,迟了点,抱歉。(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二章 棒打鸳鸯散

    马柏早在得到消息之时便知道这事小姐必定挂心,听到传唤极快的出现在华如初面前,仿佛一直就在等着这道传唤一般。

    一见到人,华如初就开门见山的问,“确定了?”

    马柏点头,“是,春玉常要出门单独为您买一些吃食,镇公子每每会在那个时候去找她。”

    看小姐脸色难看,面有怒色,马柏忙又道:“我仔细查过,春玉有避开过,换不同的时间出门,现在他们并不如之前见得多,且春玉是有意想要避开的,她并不想让您为难 ”“ 。”

    “这不是为不为难的事。”华如初话说得有些冲,旋即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将春玉叫来。”

    “小姐……”

    马柏和秋谨都以为自家小姐是怒到极点了,想劝慰又不知从何说起,这事那两人确实做得过了,要是让有心人知道,不会说那两人如何,只会说小姐管教无方,甚至更难听的话。

    “发生何事?”还在屋外就听到如初语声不对,闻佑忙快走几步掀帘子进来。

    看到她,华如初心里突然升起不知名的委屈,只觉得这祁家人净知道给她找事。

    念头一起,越想她便越觉得是如此,看着闻佑也觉得不顺眼了,扭开头不看他。

    闻佑除了厚实披风,拍了拍身上的衣裳散了冷意,这才走到罩笼边在如初身边坐了,在里面捉住她的双手安抚不让她挣脱。

    眼神却落在屋里另外两人身上。

    马柏据实将事情说了。

    闻佑顿时明白如初这是怎么了,他自然不会轻看如初看重的人。可是祁家……绝容不下一个丫头出身的人为妻。

    可要是让如初身边的人去祁家为妾。如初又如何能不气。

    不过如初更多的应该是担心。这个人啊,就怕身边的人过得不好。

    “先别急,我先去祁镇那边问问是怎么回事。”

    “我忍不下,现在就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几天如初的气性格外大,闻佑还以为她是因为离了扬州心情不好所致,自是事事依着她,回头吩咐道:“去请二弟过来一趟。”

    祁安应了声,迅速离开。

    马柏和秋谨都松了口气。看时辰不早,秋谨轻声道:“大公子,夫人,现在摆饭吗?”

    华如初只觉得满肚子气,哪吃得下,可一想到身体里另一张小嘴便软了心肠,语气也跟着软和下来,“摆饭吧。”

    “是。”

    侧头看男人还是一身朝服,华如初撇嘴,“去换身轻便衣服再来用饭。”

    闻佑浅浅笑了笑。看此时屋中已经无人,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角。“不生气了?”

    “怎么能不气,我倒想听听看祁镇怎么想的,要是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别怪我用软剑招呼他。”

    “好,我帮你。”

    听了这话华如初心里舒坦了,脸上有了笑意,嗔他一眼道:“快去换身衣衫出来用饭,我饿了。”

    “好。”又紧握了一下她的双手,闻佑才起身离开,当差时想念的时候太多,只有回家见着人时心才能够安稳,换成别人可能会因为这种不受控的情况而心慌,他却只觉甜蜜,甚至想让两人的羁绊更深,深至两人永远不会分离的程度。

    说着饿了的人吃得却不多,一回想,如初好像自从扬州回来后都是如此,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

    饭后便问,“去看冬菲时有让她给你把把脉吗?怎么看你越吃越少了,气色也不太好。”

    “没有,没病把什么脉,就是最近没什么胃口,没事。”

    “不行,明天我中午回来,我们一起去回春堂,让冬菲或者江伯给你看看。”

    算了算日子,华如初一想也就同意了,她不想让阿佑为她担心,却想看他因这个消息而高兴的样子。

    正说着,祁镇进来了。

    华如初马上闭了嘴,几乎是瞪视着往里走的人。

    祁镇本就有些心虚,此时看这架势哪还不清楚事情暴露了,顿时便觉得气短。

    闻佑恼他若如初生气,本就甚有气势的人这下子威势更甚,“我来问,还是你自己说?”

    祁镇不敢凑到罩笼下去做,自觉的在一边坐了,“大哥,我……我……”

    “说。”

    祁镇抹了把脸,知道瞒不过去了,大嫂看他的眼神都要冒火了。

    “去玉门关时我和春玉接触得挺多,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心思,只觉得她做的东西好吃,可是回来后见不到了却会时常想起,有一次在路上遇着她高兴得不管不顾的就从马上跳下来,差点没被马甩出去,那时我才知道我对她是……是喜欢的。”

    华如初冷笑,“祁家你不要了?”

    “要。”

    “既要祁家,你的婚事便无法作主,娶一个丫头出身的女子为妻,于你不利,不要说老太爷老太太不会同意,你爹不同意,你亲娘首先就不会同意,这点你应该很清楚才对,还是说你本就没打算娶她为妻,最多就是抬她为妾?你觉得那样便是抬举她了?”

    “我以为这方面大哥大嫂能帮我。”

    “我不能。”华如初冷哼出声,“祁家那样的氛围,就算我有那手段也不会帮忙,我不会将侍候我多年的丫头丢进那个火坑里去,就我的出身都被嫌弃成那样,春玉还不知道要怎么被糟蹋,想欺负我的人,门都没有。”

    “大嫂……”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就算春玉真愿意做你的妾室我也不会同意。”

    祁镇脸色变了,“大嫂,你不能因为你不待见祁家人就不顾春玉的幸福……”

    “何谓幸福?夫妻恩爱是幸福的一种,可是夫妻再恩爱,也抵不过她要承受的那些,幸福,哼,你能天天困于内宅守着她不被欺负?还是你能让祁家人诚心接受她?又或者你能为了她丢开祁家?你能做到哪一条?”

    哪一条他都做不到!祁镇被堵得哑口无言,求救似的看向大哥。

    闻佑喝了口茶,说了句看似与此无关之事,“今日我见着父亲了。”

    祁镇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父亲让我帮着留意你的婚事。”

    “大哥……”

    “你应该高兴才对,被父亲重视了不是吗?现在祁家由父亲当家,如果你能争气些,未必不能达成所愿。”

    “可是春玉是我想要的人!”

    “你要得起吗?要了春玉,没有显赫岳家,对你无一点帮衬,可能还会成为你以后接掌祁家时的阻力,你能保证到那时你不怨不怪?对春玉的心思一如现在?祁镇,你要不起,你的眼神就在告诉我你的不甘,你不甘心为一个女人放弃那些,这就是你的态度,就算现在能勉强成了事,以后你也会后悔。”

    华如初说得太透,让祁镇躲无可躲,答无可答,一时间屋中都安静下来,祁镇稍显急促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清晰。

    这时春玉一脸苍白的从外走了进来,看也不看惊得站起来的祁镇一眼,静静的在华如初面前跪下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声音沙哑,却坚定,“请小姐允婢子一直跟着您。”

    华如初将人拉起来,脸下全是愠怒,“这天底下不止有一个男人,他担不起的人不见得别人就担不起。”

    “与对方是谁无关,婢子只是突然觉得去到哪里都不如跟着小姐来得舒心,天底下再没有比您更好的主子了,嫁人也不过是换个人侍候罢了,有谁能比得上您。”

    华如初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重重点头道:“好,你要真不想嫁人就一直跟着我,我老了你也侍候我。”

    “那是婢子的福气。”

    “春玉!”祁镇的惊呼也挽不回春玉的决定,其实屋中几人都看得出来春玉心里是有祁镇的,以前或许抱了希望,在外面听到小姐说得那么透后便醒悟过来,他们两人之间的阻碍太多了,她没资格做镇公子的妻,可要是以妾的身份进门,她置小姐的颜面于何地?以后她对着祁家其他人卑躬屈膝时泄的是小姐的势,这又让小姐如何自处?

    曾经看不到的盲点全看清后,原本蠢蠢欲动的心居然奇异的安静下来。

    心思便淡了,心里的那点憧憬也全没了。

    回头看着那处唯一心动过的男人,春玉福身一礼,“镇公子,大公子定能为您许一门好亲,祝您能得偿所愿。”

    祁镇悲从中来,眼神里满满的全是难过,对这个占据他心的女子,他并不想这么轻易就放弃,“春玉,我们并非没有可能……”

    “不,我们必定没有可能。”春玉笑容看起来像是在哭,“我不想成为您的绊脚石,也不想有朝一日一早醒来却要面对你恼恨的眼神,之前,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我怎会用恼恨的眼神看你,春玉,我不会,以后不会,老了都不会,你信我,我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性格各异的女子,可长这么大让我挂念的却只有你一个,只有你一个,你不要这么,这么狠心……”

    春玉背过身去,声音还是稳的,情绪也稳住了,只是脸上的泪痕以及一直往下滚的泪水告诉唯一能看到的华如初,她的心里不比祁镇好受。

    “镇公子以后请多保重。”

    ps:明天开始修文,今天先歇一会,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