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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妤 二

    母亲以手捂嘴,眼泪如何能止得住,“可是,伴君如伴虎,而你如今被皇上宠爱,更是集怨于一身,且不说杨家那两个女儿,其他的妃嫔哪一个不是眼里带刀子的盯着你。而从来都是君恩浅薄,你便是有……有固心丸,焉知明天宫里不会进来手段更强的?汐儿,你叫为娘如何放心得下?”

    我握着母亲的手苦笑,“娘在外面再悬心,也终究不能帮女儿什么。倒不如欢欢喜喜的安养天年,保重自己的身子,让女儿在宫内可以放心些,岂不是好。”

    “女儿每天行走在刀尖儿上,做母亲的倒能欢喜快活?”母亲叹一口气,“也罢,你还是尽早的怀上个龙种,他日不管是男是女生得一个下来,也算是有了保障,到那时,我也就多少能放些心了。”

    “怀孩子么?”我却生生的一激灵,姐姐的死在我心里留下消除不去的阴影,一想到姐姐是被杨雪用催生药硬生生害得一尸两命,我就浑身直打哆嗦,也不知是恨,还是怕?

    只是这样的话,我自然不好说来让母亲烦心,胡乱几句敷衍了后,又说到金蝶,金蝶背心离主的事,我早就写信告知了父亲,母亲亦是知道的,当下咬牙切齿,“我若早知道救的是个白眼狼,当年就该将她卖去最低等的窑子里去,也不至今儿害死了我的泽儿。”

    边上一直陪着低低啜泣的银蝶却大吃一惊,脱口道,“什么,金蝶姐姐竟然……她竟然……”

    她圆睁着两只红肿的大眼睛,满眼都是惊惧和不信,母亲过去拉起她来,语气轻柔却又斩钉截铁,“银蝶,我知道宫中凶险极多,若你害怕不愿呆在宫里,我让二小姐找藉口让了你出宫,送你回去。但,若你不愿出宫,心甘情愿的留下,你就要对二小姐忠心耿耿,绝不许有半点二心,若你不争气学了那金蝶贱婢,我定要老爷将你的家人全部……全部……”

    不同于金蝶是买来的,银蝶却是我家的家生奴才,她的父母兄妹都在我家为仆。母亲一世未对人说过狠话,此时想说几句话来震慑银蝶,虽声色俱厉,却到底说不出什么能吓住人的话来。

    银蝶才站起,听到这儿扑通一声就又跪下了,“夫人放心,奴婢绝不是那等黑心欺主的人,若奴婢有半点对不起二小姐的,夫人只管将奴婢的家人尽都凌迟了。”

    母亲搂住银蝶哭道,“好孩子,只要你好好的照顾二小姐,你的父母兄妹我和老爷绝不亏待。”

    银蝶眼泪扑簌簌的落,“夫人和老爷对我家恩重如山,月初家里托人寄进信来,说母亲已经能下地行走了,全是夫人帮母亲寻医问药的缘故。银蝶没什么好报答的,只拿这条命护着二小姐罢了。”

    “好孩子,好孩子……”

    三人不免又哭了一阵,好容易止了泪,我便让银蝶去守着门口,拉着母亲进内室细细的商议,“您回去对父亲说,皇上很奇怪,明知道庆妃只是庶出,却并不问杨正的欺君之罪,倒将这件事提也不提,加上之前种种,皇上明显是在忌惮着杨正什么,你让父亲且先避着杨正些,真再闹出什么,只怕就是皇上也保不得咱们家了。”

    母亲点头,“你父亲从天牢里回来,知道皇上对咱们家只围不搜,反而让人来暗示我将家里上下大清洗,就说皇上定是不想杀咱们的,是杨正联合朝中大臣逼得皇上紧,皇上也没办法。”

    “那,您可曾清洗出什么来?”我忙问。

    母亲叹气,“怎会没有呢,在一些人想不到的犄角旮旯里,五王笔迹的信就好几封,封封夺人性命,直吓得我魂飞魄散,将那些东西烧了后,更让人将家里到处清查,恨不得连瓦片也揭开了瞧,就怕漏了什么?”

    “防不胜防呵,”我亦觉得庆幸。

    母亲点头,“说起来,亏了那李将军了。若不是他仗义执言,你父亲又哪能那么快的出来!”

    说到李诚,我顿时想到阿诺的话。心念顿时一闪,我向母亲道,“你回家告诉父亲,让父亲务必留意李诚和谁比较交好?又或者说,满朝上下,谁有能力请得动他说话?”

    母亲狐疑,“怎么了?”

    “你先别问,只告诉父亲,但凡和李诚走得近的,让父亲都离得远着些,”阿诺的事牵连实在太多太广,我亦不想增加母亲的担忧,是以不愿不多说。

    母亲见我郑重,倒也不敢多问,点头答应了。我又问了她关于庆王的事,至我排除了清王后,我便传出信,让父亲悄悄儿的留意庆王,并警告务必不可太过亲近。

    母亲脸有惊色,道,“汐儿,你到底在怀疑些什么,只让你父亲避着这个躲着的那个的?”

    我摇头,“您就别问了,该告诉您和父亲的时候,我定不会隐瞒的。”

    “你父亲得了你的话,很是留意了七王,可七王虽留在京里,却只ca心着贵太妃的病,连王府都很少出,会有什么问题呢?”母亲一脸不解。

    “是么?”我喃喃的奇怪,“想来,他这样子只是做给皇上看的,不让皇上怀疑?”

    母亲拧眉,“难道……”

    我忙笑,“没什么,大约是我想多了,嗯,你只转告父亲,让他谨记五王之乱,切勿和那些个皇子王孙走得太近,天知道后面谁就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母亲却只是担心我,她握一握我的手,“那些事哪有你在宫里的安危要紧,我只盼你能早日怀上龙种,那时地位就稳固了,便是杨正想对你和你爹下手,也得顾忌着点儿,皇上也能找到理由回护不是?”

    母亲的话,让我有着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我云家是苟存在杨家刀口下残延喘息的。这样的感觉,让我无比的恨!

    我咬牙对母亲道,“您二老等着看吧,总有一天,我要血洗杨家,让杨家上下死无葬身之地,血祭大伯和姐姐。”

    母亲又落泪,“我倒只盼你好好儿的。”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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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母亲用过午膳,母亲出宫的时辰就到了,母亲泪涟涟的对我和银蝶千叮万嘱,方才依依不舍的去了。

    才送了母亲出门,就见锦儿捧着一封信来回,“回娘娘,才有人送来了这封信,道是极要紧的,让娘娘亲启。”

    我接过信,却是寻常的牛皮纸套封住的,“送信的是谁?”

    锦儿摇头,“一个面生的小太监,只说,他是从竹林子来的。”

    阿诺。

    我忙摆手让锦儿退出去,关了门取剪刀拆了信,信上只淡淡写着,“今夜,三更,老地方。”信下角画着一片竹叶,正是阿诺和我约定的记号。

    我却有些踌躇,上次去见她遇险的情景还在眼前,她一提关雎宫便状若癫狂,害我摔晕,幸好是被清王遇上,若今夜她再做出点什么,深更半夜的我该当如何自处?

    可是这信上的语气却又是不容拒绝的,权衡半天,想到她背后的惊人势力,我到底还是不敢不去。

    当夜,我带了银蝶悄悄出了关雎宫,却是有两个小太监早就在关雎宫外的树影里等着我,见我出来忙迎过来低声道,“阿诺姑娘说夜半三更的,担心娘娘的安危,命小的们在这儿护送娘娘。”

    二人都低着头,昏沉的灯笼光下,脸影影绰绰的看不清。到此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