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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龙虾的正确吃法

    只见顶部的可活动板在缓缓地打开,藏青色的天幕随之逐渐展现面前。中间并未用玻璃等之类隔绝,而是完全敞开式,有风细细地吹进来,拂上面庞。冰冰凉凉,带着海水的sh气。

    繁星总总,遍布夜空,银河淡淡一痕横穿,于朦胧中散发迷人的光辉。方颂祺平躺着,盯了一会儿,闭上了眼睛。

    风在吹,海浪在飘,船身在荡动。

    整个世界安静,温柔。

    而那些悠远的回忆翻滚得十分躁动。

    年幼时期,无数个如此般的夏日夜晚,老家后院的葡萄藤下的摇椅上,她枕在父亲的怀中,仰面望着星空,而母亲坐在摇椅边,微笑着给他们父女俩扇扇子。

    夜幕很低。仿佛触手可及。父亲宽大的手掌握着她的手掌,往天空伸手“摘星”,讲述他和母亲如何冲破封建社会恶习和来自家长的反对,追求自由恋爱。相识相知到结婚生子。

    她永远记得,彼时父母亲对望的目光多么饱含深情。

    她也永远记得父亲曾说,他会像白娘娘爱许仙那样,为她们母女俩排山倒海,护她们一世安好。

    可是后来呢?

    他确实排山倒海了,为的却是另外两个女人。

    甚至最后葬送了性命,还留下一堆的烂摊子丢给她处理。

    方颂祺的胸口起伏着,禁不住握手成拳。平复许久,她重新睁开眼,盯着遥遥天际的启明星,眼底无情无绪。

    后来怎么睡过去的她不晓得,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仍旧只有她一个人,不过她身上的束缚倒是已经解除。屋顶的活动也闭合上了,床头亮着一盏小灯。

    口干舌燥的。喉咙难受得比之前厉害,方颂祺起床先喝了一大杯的水,然后进浴室拾掇自己。

    当时从海水里上来之后直接就勾|引林斯年到床上去了,sh漉漉的头发在做|爱的激|情之中更是黏结成条状,而身上夹杂着海水、自己的汗水、林斯年的汗水以及他们俩体液的混合,要有多脏,就有多脏。

    方颂祺比平时多洗了两遍,擦身体的时候才发现,大腿内侧的那痕刀伤褪了好大一块皮。

    肉|体之欢,林斯年素来只管在她身上泄|欲,不会细心地留意其他。姿势的缘故,在所难免地会蹭到,原本只是小伤口而已。现在掉皮的部分被水泡得微微发白,看起来有点瘆人,没有流血,之前也没怎样,但或许因为存了心,所以才感觉隐约有些疼。

    方颂祺贴着创可贴,不由皱眉----倒不是因为疼,而是样子太丑了,实在影响视觉美感。

    对着镜子,她抬手摸上自己胸口的黑色纹身。

    凹凸不平的触感延伸开细长的一条。

    上一次是纹了朵罂粟,这一次该纹什么花样?

    大概,她可以开始考虑考虑了。

    因为林斯年事先没打招呼,方颂祺是从公司直接被接走,带的只有自己随身的手提包。不同于上次掳她去b市是kitty派人去她的住所给她整行李,这一回,什么都没有,连严厉都没有出现在门外给她送衣服。

    而昨天的衣物,别说现在不知所踪,就算是在,估计也穿不了了。林斯年的行李箱倒是在,但是……锁着。

    半晌,方颂祺裹着浴室里仅剩的浴袍出了房间,出了船舱。

    空气里弥漫着咸咸的海水味儿。天光大亮,艳阳高照,一望无垠的大海折射着刺目的光,晃得她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出海了?

    方颂祺略一蹙眉。

    支起的伞棚下,林斯年同样一身浴袍,双脚交叠坐在餐桌前看报纸,时不时拿起叉子送一块切得十分工整的方形羊排入口。

    见他对面的空位摆着成套的餐具,方颂祺问也没问便一屁股落座,捻起一片杏仁就往嘴里嚼。

    清香中带着苦涩。

    嚼完杏仁,她又用指尖戳了戳离她最近的橄榄。

    青青嫩嫩的,盛在白底的盘子里,格外诱人。

    应该腌渍过蜂蜜水,咬着酸酸甜甜的,不过未及咽下,酸味直接盖过甜味,刺激得整排牙齿像是马上就会脱落一般,方颂祺连忙吐了出来。

    桌上摆放的几乎都是开胃小食,除去她尝过的杏仁和橄榄,还有腰果、花生、乳酪、奇异果干片等等。

    扫了一眼,没有太大的兴趣,方颂祺啜啜指头上残留的橄榄的蜜汁,旋即扬起脸看向林斯年的羊排,问:“其他主食呢?”

    真的很饿。

    不是只有林斯年掌控着活|塞运动的主导权才会累,她的体力消耗量可一丁点都不比他少。现在嘛觉是睡够了,但还有辘辘饥肠亟待填饱。

    林斯年似刚察觉她的存在,轻飘飘地瞥她一眼,却没有回答她,只是抬颔朝她身后的方向示意,随即兀自翻过一面的报纸继续看。

    方颂祺这才发现,他看的是港城的报纸,而他刚翻过来的这面,是港城的社会新闻,最醒目的一个标题,大概内容是前黑|帮社团某个封姓大佬的忌日,一些街头帮派的小混混组织在一起开追悼会,阵仗太大,弄得附近居民人心惶惶,警察险些误会他们要聚众闹事。

    借着这件事,报道中顺便概述了港城残留的一些不安定社会分子几年来的“作为”。

    几年前的一些破碎画面跳入脑中,方颂祺蹙了蹙眉,不由自主地蜷了蜷手指。

    一个身着白色厨师服的男人推着餐车在这时出现,及时将方颂祺的神绪拉了回来。

    男人的身高约莫近一米九,体型是有肌肉的那种魁梧,骨架比一般中国人宽大,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无关的轮廓较为深。

    方颂祺支着下巴,眯起眼睛,习惯性地往他的腰部打量----初步判断是个性|欲有点旺盛的中法混血。

    他和林斯年貌似很熟,远远地就朝他点头致意。旋即,他在餐桌旁停住,用发音别扭的中文简单地介绍自己:“你好,我是jeff。”

    方颂祺的目光转回至jeff的脸上:“就这样?不该有个贴面礼吗?”

    法国的贴面礼,对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一般是不用的,她知道。她的目的只不过在于调戏他罢了,而且故意用的法语,浪漫的吐字,给她的语气增添了一丝娇媚。

    她的法语不仅流利,且发音标准,jeff的脸上有抹诧异一闪而过,很快的,他微笑地回之以夸赞:“你的法语很棒。”

    说着,他将菜盘一个个地放上桌,干脆便直接用法文报菜名。

    方颂祺始终含笑听着,道着谢,并询问关于各道菜更为详细的信息。

    jeff耐心地一一为她解答。最后,他送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临走前对林斯年说了一句话。

    既不是中文也不是法文的一句话,方颂祺听不懂,下意识地看向林斯年。

    林斯年只当做没看到方颂祺眼中的好奇,反问道:“当着我们的面就敢和其他男人?”

    “肥水不流外人田。要不把你刚刚那个外国朋友介绍给我当下一个嫖|客?”方颂祺在手边的香槟、红葡萄酒和白葡萄酒之间选择了白葡萄酒,往自己的杯子注满三分之二的液体,却是推到了林斯年的面前:“白葡萄酒才是吃蚝的最佳搭配,不仅能去除生蚝中的咸和苦,还能提升鲜甜。”

    前所未有的,以前别说是给他倒酒了,就算让她顺手喂他吃颗葡萄,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林斯年不由轻挑眉尾。

    方颂祺倒是并不觉得自己的举动突兀而古怪。

    常言道“好马配好鞍”,吃东西也是一样。她这么做,既不是对林斯年有不轨的图谋,更不是故意讨好林斯年,只是纯粹地因为,她见不得别人没能用最恰当的方式吃食物,品尝不到其最佳美味,那真真是糟蹋了好东西。

    又见方颂祺拿起半颗柠檬,两手悬在盘子上方轻轻将柠檬一挤。

    挤出几滴的柠檬汁滴落在生蚝上,蚝肉当即微微颤动。

    见状,方颂祺翘着唇角赞赏地点头,“不错,这些生蚝很新鲜。”

    吃生蚝加柠檬汁,是增加生蚝口感层次的方法之一,同时也是鉴定生蚝新鲜程度的方法之一。方颂祺的手法,一看就是熟稔在心。

    “喏,”方颂祺把点缀好柠檬汁的生蚝也推到林斯年的面前,“多吃点,壮阳。”

    林斯年慢悠悠晃动着她刚倒给他的白葡萄酒:“倒是很在行。”

    那当然!好歹她是个专门写美食专栏骗稿费的,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可能混到今天?

    “不过其实,对新鲜生蚝的最高礼遇,应该是直接吃。”方颂祺拿起自己的叉子戳着生蚝肉开始凶猛地进攻,笑容里透着浓浓的享受。

    林斯年呡着葡萄酒,不发一语地看着方颂祺不消一会儿就消灭了两只生蚝,紧接着将目标瞄向龙虾。他的桃花眼底顿时划过精光,漫不经心地问:“那你知道龙虾的正确吃法吗?”

    “考我?”方颂祺手托下巴,思考片刻,并不觉得龙虾的吃法有什么特殊的讲究,耸耸肩:“愿闻其详。”

    林斯年戴上手套,晃了晃:“建议直接用手抓,方便点,抓得也稳固,不容易溜走。两只手一起上,那是再好不过。”

    他点了点装龙虾的盘子,继续道:“然后,从它的头部开始,先用你的舌尖润滑它,慢慢地,慢慢地吸。慢,但是记得用力。”讨私介才。

    “吸着吸着,就从它的头部吸到它的身体。这个时候要改成轻轻地咬。最后……你就可以吃掉它了。”

    他注视着方颂祺的眼睛,一本正经地教授,口吻好似将吃龙虾当做一件艺术事业来讲。临末了,他不忘抓起一只龙虾放到方颂祺的盘子里,“来,试试,你会领悟到其中的乐趣的”

    乐趣?

    呵呵。

    方颂祺轻嘲地弯起唇角。

    没听出来吗?与其说他是在教她怎么正确地吃龙虾,不觉得他更像在描述另外一件少|儿|不|宜的闺|房|之|乐吗?

    垂下视线,方颂祺当真从盘子里抓起那只龙虾,作势就要吃。

    却听“咔嚓”一下,响声清脆,她盯着自中段直接被咬断成两半的龙虾,面露惋惜地叹道:“不好意思,太用力。”

    林斯年并不生气,眉宇间浮出似笑非笑:“能咬断,那也是你的本事。”

    她有没有这个本事,她没尝试过,尚不可知。不过倒是提醒了她,如果以后有一天林斯年真的性|起要求她这么做,她不妨可以试试换用这种方式让他断子绝孙。

    她不晓得林斯年这番话是不是在暗示她可以解锁这种新姿势了。但说起来,在此之前,林斯年即便性|致再高,貌似都没有逼过她用口。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