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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九龙夺嫡

    康熙二十一年,三藩之乱平定,刚过了年初,康熙便下令在皇子中进行种痘试验。宫里四岁左右的小萝卜头,有一个算一个,通通被运到了承德避暑山庄上去种痘了。

    说起这皇子种痘,是去年康熙十二月间康熙亲口提出的,当时还掀起了一股不大不小的风暴,御史大臣的折子也上了一些。虽然朝廷后宫内外臣子宫妇对此法都保持观望态度,但仍架不住这位帝王的雷厉风行。

    天花之害对于康熙来说是眼中刀肉中刺,康熙亲政后,便在太医院下专门设痘诊科,广征名医,在北京城内设专门的查痘章京,负责八旗防痘事宜。

    十七年的时侯,太子胤礽出痘,康熙为照顾太子连续十二天没有批阅奏章。也是在太子出痘期间,候选知县傅为格照料有功,被提升为武昌通判。两年后,傅为格奉召进京,为康熙带来了一门防治天花的秘术:种痘法。

    这种民间种痘法,又叫吹鼻种痘法,是从南方传过来的,早在前明隆庆时侯就有了。一般有两种方式,一种叫旱苗法,一种叫水苗法。所谓旱苗法,就是把天花患者的痘痂取下磨成细末,加冰片、樟脑吹入种痘者鼻中;水苗法则是把患者痘痂用人奶或水稀释,植入种痘者鼻中。种痘法使种痘者轻微染上天花症状,然后出天花,再通过精心护理,安全经过天花期,日后便不会再得天花。

    尽管这种‘种痘法’并不能保证百分百的成功,甚至很可能导致种痘者死亡,但康熙仍然命傅为格在皇子们中开始了种痘试验,誓要他的儿子们战胜天花。

    檀香的味道在鼻息间晕散开来,耳边隐约有对话声,吕成恢复意识的时侯,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深沉的海,徒劳的想抓紧什么,却终究只能无力的随波逐流。身体仿佛风暴中的小舟,浮浮沉沉,寻不到依靠。

    拼命的睁开眼睛,吃力的喘息,映入眼帘的是明黄的帐子。

    “爷,好点了吗?”年纪不大的小太监见吕成苏醒,便赶忙凑过来用帕子给胤禛擦汗,又递过了一杯温热的清水。

    吕成云山雾照,只觉得口干舌燥,身上又痒得难受,忍不住下意识的伸手去挠。手将将挨上脑门,就被人一把撂下去了。

    “爷您快别动了,太医说这痘挠不得。”

    吕成被那小太监一手按住,这才不得不用模糊的视线看向了那人。由于高烧,反应了好半晌才恍惚的从本尊的记忆中,搜寻到了他的名字。

    “原来是高无庸啊”吕成沙哑着嗓子道,而后接过水来喝了一口,总算有些气力理顺现在的信息。从水云间世界离开后,吕成就点击了正史穿越,目的想要测试自己的特殊技能——太宗之心。而不论从任何角度来说,正史都是最合适的穿越地点。

    目前他穿越的朝代是清朝,穿越人物四爷雍正帝爱新觉罗胤禛,不过似乎吕成看了看自己此刻那双细嫩的小手,上头还带着点点红色的小痘。似乎,他来的有点太早了吧?这娃现在才五岁啊。因为博为格从福建带回来的一种防治天花的方法,所以康熙命令所有的阿哥在成年之前都必须种痘。他就是在年幼的雍正爷因为种痘而高烧的时侯穿来的。

    “出了花儿之后爷都昏睡三天了,可担心死奴才了。”高无庸担忧的说道,自他六岁净身入宫,长袖善舞颇得总管的喜爱,十岁的时侯就被内务府下赐给了当时的佟贵妃,而后跟在四阿哥身边伺候,至今已有两年多。

    “高无庸,这两日,辛苦你了。”吕成知道高无庸是个忠心的,虽然高无庸是醒来后第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人,但吕成知道,他大约不会是此番的任务对象。型性的话,原身的最近的亲属是最有可能的,原身最大的敌人也是最有可能,并且谁炮灰得最彻底、下场最惨,谁就更加是最有可能的。

    综合分析,符合:亲属、敌人、最凄惨这三点的人八爷吕成点点头,露出一抹笑容。确定了任务对象,这事儿就好办多了。思考的功夫,身体高热的温度最终抵过了吕成的意志力,昏昏沉沉中,吕成再度陷入了深眠。

    吕成如此醒醒睡睡,直折腾了快十天,方才真正痊愈。虽然脸上还留着几处不甚明显的红痕,但想必再过不久就会全部消失了。

    与吕成一起来种痘的还有大阿哥胤褆、三阿哥胤祉和五阿哥胤祺,几人都是大安,从承德回到了北京。康熙见信报曰种痘之法颇见成效,几位阿哥大安。遂大喜,着令内务府设家宴为几位阿哥接风洗尘。

    马车摇摇晃晃的驶入了紫禁城,吕成坐在车里,微微掀开窗帘向外看去,那肃穆的城门鳞次洞开,渊远幽深。火红的宫墙,仿佛妖兽的巨口,将一切吞噬

    “可回来了,这两天闲得爷都快长草了。”胤褆与几位阿哥同乘,今年九岁身量已经拉开了,初见少年的姿态。

    种痘不比游玩避暑,每个房间都是封锁独立的,只留下伺候的太监宫女,太医定时前来诊察。种痘期间皇子不能踏出房门一步,甚至连窗子都不能开,可让这些平日里野惯了的孩子们遭了不少罪。

    “是够闷的了,不过大哥不是还偷偷带了《资治通鉴》解闷吗。”胤祉忽然笑道,他与大阿哥,太子三人素来不合,现在虽然彼此年岁尚小,但是针尖麦芒之势已然初见,不管是什么都要争上一争。

    不过现在毕竟都是小孩子,所谓的不合不过是面上的争吵,其实算起来也是单纯的、直白的、 不成熟的行为罢了。可长大了之后,这几位反倒是‘兄友弟恭’了起来,只是那些背地里的阴谋诡计,杀人不见血却多,直到最后三人都落马。

    “老三,说到这读书,大哥我就算是拍马也赶不上你。上次皇阿玛考较的时侯,你不是还说什么,苟不顾天下之诛而犯义侵礼,不请于天子而自立,则为悖逆之臣。我说三弟,吴三桂都没你博学啊。”胤褆冷言。

    康熙最不喜欢皇子们阅读《资治通鉴》一类的书。胤禛记得,后来太子私藏《资治通鉴》,还因此曾被康熙当众批评过,因此众皇子对此都讳莫如深。

    “哟,三弟的话,大哥倒是记得牢啊。”胤祉尤记得那次皇阿玛考较,他犯了忌讳,最后是以他挨骂作为结束的,大阿哥这是在损他么!

    “大哥,三哥,别吵了,被人听见了不好。”幼小的胤祺害怕这两人真的吵起来,连忙上前规劝。

    爱新觉罗胤祺,日后的恒温亲王,生性随和,康熙曾经评价此子心性甚善,为人敦厚。吕成回忆了一下书中记载,胤祺是雍正十年间去世的,当时雍正爷还为胤祺立碑勒铭,称其秉性和平,持躬谦谨,颇具乐善之风。如此一想,吕成对胤祺倒是起了结交的心思。

    “就你喜欢当老好人。”胤褆白了胤祺一眼,冷哼一声。真想不到,宜妃那个跋扈的女人竟然生了这么个软柿子。

    “大哥,五弟年岁尚小,不懂事,你何苦骂他呢。” 吕成见胤祺脸上很是尴尬委屈,扁着小嘴像是要哭,于是便开口帮他说了句话,伸出手来安慰的拍了拍胤祺的膝盖,对上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胤褆皱眉看向了吕成,心道不管怎么看,他这个四弟就是长得一幅让人看不顺眼的样子啊!那眼神就像冰一样,瞧得人浑身直难受。果然生来就是不讨喜的孩子,难怪连他自己的额娘都不喜欢他,也就只有太子当他是个人物。

    想到太子,胤褆不禁暗地里磨了磨牙,不就是占着个嫡子的优势么!剩下的,也不见得比爷强多少,皇阿玛总有一天废了他!

    如此,几人回宫,第一件事情定然是要到康熙处报平安。

    啪!伴随着摔落奏折的响动,就听得里头传来了康熙掷地有声的呵叱,那声音明显是怒火丛生。

    “哼,这施琅也太过侍宠而骄了!真当朕是非他不可么!”

    紧接着,是几位大人诚惶诚恐的告罪,连声说着:皇上息怒。

    吕成几人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越发谨慎恭敬的低下头。养心殿内除了康熙以外,还有明珠、户部尚书米思翰,兵部尚书马尔汉,皆是一脸紧张。

    康熙二十一年,三藩刚定,吴三桂伏法,台湾的问题成为了康熙心中亟待拔除的令一根刺。说到台湾,则不得不提及两个人,福建总督姚启圣和福建水师提督施琅。

    台湾一事康熙原是任命姚启圣全权负责,而此人也的确兢兢业业,一生以夺复台湾为志。

    十七年之时,姚启圣与施琅相交,一再向康熙力荐施琅,称他廉勇优长,威名素著,深识水性。甚至愿以全家百口性命担保,请授施琅重任福建水师提督,以便以施琅为先锋,同取台湾,相辅成功。

    康熙对施琅狼藉的名声虽有些顾虑,但见施琅的确是个人才,便同意了。授施琅福建水师提督之职,加太子太保,谕以当与福建总督、巡抚等官同心协力,以清海疆,勿负委任至意。

    十月,施琅到任,不知为何竟疏言理当独任进征台湾。姚启圣早有亲定台湾之志,施琅又是他上谏的先锋,如今被倒打一耙,心里怎么也不会舒服。

    故此姚启圣也独自疏请了折子,宁愿战死海上,而断不肯回厦门苟且偷生。又从战前准备、总督职责等方面具疏驳斥施琅的意见。也不知道这本来亦师亦友的两人,怎么就就此失和了,频频内斗。

    至二十一年,姚启圣患上背疽一症日重,毫不惦念家小,惟以不得台湾为憾。康熙感念其忠心可嘉,施琅偏偏挑在姚启圣病体沉疴的时侯,屡次三番上折与姚启圣呛声,让康熙不喜,遂下令斥责了施琅,此刻正是刚刚收到了姚启圣和施琅互相倾轧的折子,正在生气呢。

    远征台湾之事迫在眉睫,主将战前失和,大打出手,就差没有短兵相接了。厦门之事一团乱麻,乌烟瘴气!这让康熙如何喜得起来。

    屋里点着康熙平素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