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的一个傍晚,伯玉与唐静终于来到成都府东邻的西河镇,快马赶上一个时辰便可到家。
近乡情怯,二人俱是心事重重。
唐静忽然拉住伯玉的手:“这次回去怕是再也不能这样相依相守了,伯玉,我们就在这里住一夜吧。”
唐静领着伯玉来到镇内一处僻静宅院,远望去宅院并不大,但圆顶方檐的构造风格却是典型的唐门建筑。
唐静上前规则地叩了几下门,片刻门被打开,走出两名劲装打扮的仆人迎接。
“这是我二嫂让人建的,大哥出远门时大嫂常来这里独住,我便随着来过两次。”唐静边往里走边对伯玉低声解释。
伯玉见院内幽静、房间整洁,心中不觉想到:若是能与小静在此住上数日该有多好。
吃过晚饭,伯玉与唐静坐在院内听着鸟鸣虫叫之声,伯玉拿出笛子,放在嘴边犹豫片刻却又放下。
“为何不吹了?”
“这样悠然的环境,无声更似有声。”
唐静听了眼眶微红,无言地依到他怀里。
亥时已过,伯玉起身:“夜深了,我们回房歇息吧。”
陪着唐静来到她的房间门口,伯玉正要转身离去,却被唐静牵住了衣袖:“陪我回房说说话好吗?”
伯玉知道她的不舍,犹豫片刻默默跟了进去。
唐静关了房门,低头拉着他向床边走去,伯玉惊讶地顿住脚步:“小静。”
唐静扑入他怀里,伯玉可以听到她压抑的低泣,不禁也是泪水盈眶。
“伯玉,你可愿意今生只认我做你的妻?”
“我——是,我愿意。”
“我唐静,今生也只认你南宫伯玉做我的夫君。既是世人容不得,便只天地为证又有何妨;只这一夜夫妻,又有何妨。伯玉,今夜就当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之夜吧。”
伯玉听得既震惊又感动,片刻却又轻轻推开她摇头,他知道唐门门规极其严厉,而唐海、唐标既然已给唐静定下亲事,若唐静失贞莫要说唐门蒙羞,就是唐静本人也必定遭受严厉处罚,他怎能为这一夜贪欢害了唐静。
哽咽无语,伯玉正要转身离开,却又被唐静搂住。
“小静,我——”
“你不必说,我已知道你的心意。”唐静含泪摇头,眼神中异常坚定,“除了你我绝不嫁别人,你若今夜不要我,我便只有一死了。”
伯玉盯着唐静看了半晌,忽然凄然一笑,伸出手慢慢将唐静脑后的长发解开:“好,今夜便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小静,今夜结发、一生夫妻;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伯玉。”唐静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夜已深,人声静寂,只余风吹过,吹起树叶簌簌、竟似低泣;吹过檐廊呜呜、竟似呜咽……
……
两日后,唐门。
唐家二公子唐亮带领弟子们做完早课,回到房间洗漱。
妻子岳秀从门外走进来:“小静走了已十多天,也该回来了。这段日子屡有匪寇流窜,我和大嫂都担心她。”
“应该不会有事,小静性子虽柔,武功却不弱。”
“还是派人去沿路迎一迎吧。”
“嗯,一会儿我去与大哥商量商量。”
早饭后,唐亮正在与大哥唐标商议这事,佣人匆匆进来禀报:“大公子、二公子,小姐回来了。”
二人一喜,唐亮连忙迎出去,远远看见唐静正向这边走来。
“小妹!”
“二哥。”
唐亮眉开眼笑地揽住唐静,让佣人快去向唐老太太禀告。
“吃过饭了吗?看你这么疲惫,要不先去睡会儿?”
唐静摇摇头,笑容却有些僵硬。
“怎么了小静,哪里不舒服吗?”
唐静欲言又止,忽然眼中含泪:“大嫂、二嫂在吗?”
话音刚落,大嫂柳拂满脸喜悦地走来:“小静!”
“大嫂!”唐静低泣着扑入柳拂怀里,让柳拂惊讶地